庭院里吊唁者犹在,有伞做屏障为他?们挡住周遭无意间?投来的视线。
尤恩冉回视,反问得名正言顺:“你都合适,我这只笼外鸟反倒不合适了?”
“我的意思是?,”哀乐还在循环播放,许哲成一顿,笑容极浅,一纵即逝,不能算是?笑意,更像是?一种无奈,他?耐心作出解释,“就这样走了,不像你。”
尤恩冉冷嘲勾唇,撇过脸,目光转向伞沿滴落的水帘。
许哲成少顷反应过来,瞳仁流转,带点果然如此的味道,半是?了然半是?探究地问:“你打的什么主意?”
尤恩冉没有说。
不过没关系,无人窥见,高高打着伞的男生已缓缓扬起嘴角。
尤志宏欠她?的,她?索要不回,那些其他?欠她?的人可都还在呢。
他?自小熟悉的尤恩冉回来了。她?不再隐忍蛰伏,舅舅的离世教会?她?,不是?谁都能安然无恙地留在原地等着她?的厚积薄发。
想?要成功钓鱼,首先要将?鱼饵投进鱼池。
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那,”他?状似平静地说,“祝你成功。”
-
那是?寒假结束前她?和许哲成最?后一次碰面。
高三比高一高二提前开学,班级气氛在史有政的推动下,上?紧了发条,人人自危似的紧张起来。
尤恩冉历经一个短暂的假期回来后,乍一看似乎没什么变化?,可她?的状态神情又实实在在传达出“她?确实变了”的信号。
她?总是?恹恹的,像是?对班级里的人与事漠不关心,眼神都吝啬地不往任何人身上?触,一下课就趴在桌上?睡觉,铃声一响才缓慢抬头。
整个人沉淀下来,就像一株原本肆意绽放在阳光下的玫瑰罕见地喜了阴,并收拢起火红的花瓣,安静裹在花萼般的屏障里,对周遭失去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