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树左思右想不对劲:“你说的小朋友是指我吗?我是小、朋、友?”
一字一字蹦出嗓,叶星树不太爽地皱起眉。
眼尾轻轻朝他一扬,尤恩冉作壁上观,给肖现使?眼色:你上。
肖现靠着椅背,颌骨微微收紧,舌尖抵在下唇内侧滑了滑,继续又看她?两秒。
尤恩冉由他看,心里再万马奔腾也不表现在脸上。
叶星树彻底回?过味儿:“尤恩冉,你说我是小朋友?!”
快上。她?传递眼神催促。狐狸眼活灵活现,泛着点颐指气使?的凶悍。
肖现偏开头,喉间滚出一声低笑。
视线划走后,他对向叶星树,双目沉静,唇角上撇的弧线收敛。魏星的角度看得最是清楚,倒不至于一瞬变冷淡,可?待遇差别十分显著却是千真万确。
“一百个傻瓜给你磕头,意思是你是他们的王,是最大的傻瓜。”他收拾残局,解释给叶星树听。
“……”室内并无风,叶星树却险些风中凌乱。
魏星眨了眨眼,越发觉得经过一个周末,肖现似乎有点人情味,开始接地气了。
“有些话不用明说,意会就行了。”魏星气消得快,看叶星树目光和善许多,“肖现没?有敷衍我,他用他的方式明确地回?答我了,是你没?听懂。”
他为尤妹儿做任何事,都不觉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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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恩冉和贾田博是何时分道扬镳的,论坛里一致认为是在他不与尤恩冉同桌就餐的那天?之前。
碰巧那天?高三二班发生了一件事:课间操,班主任史有政当全班学生的面,把贾田博叫去办公室。
有人还?记得,出操回?班再见到他,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巴巴趴桌上,后两节课全在游魂。
也就是从那天?中午开始,食堂再没?看见他端着餐盘去找尤恩冉,他又变成一个人。
与其说是被肖现光明正大挖墙脚,不如说,班主任的威压也在推波助澜,摧毁他摇摇欲坠的立场。
两座大山压顶,他坚持不住了。
当然,这?情有可?原。换谁,谁都可?能会怯场。毕竟那是肖现和史有政,两个都是高三年级的阿修罗,随便在人群里一站就呈放射状地散发无形压力。
学校环境总会让被孤立的人无处躲藏,继而愈发凸显出他们的形单影只和孤掌难鸣。不过经此一出,贾田博在全校出名?,反倒勾起围观大众的恻隐之心。
学生的世界复杂程度远逊于社会,他们爱憎分明,思想和行为很?难像成人那样分裂,喜欢则靠近,厌恶即远离,只有过分早熟的少数一批人才?能游刃有余地兼顾二者,或是灵魂深处含喜厌在内的全部对立面。
狐臭不再是贾田博唯一的标签,他还?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身?份。
饱受压迫的可?怜人。
贾田博的校园生活因此有了质的飞跃,他不再是全班排挤的对象,很?多学生出于怜悯会主动和他说话,他脱离底层,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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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恩冉课间路过一班窗口,叶星树隔窗叫住她?,趁肖现被杨直刚召唤,有事找她?私聊。
魏星私下提点过他,肖现对他们这?两颗硕大电灯泡的态度不能只看表面,要用心感受。
况且他还?不止是电灯泡,他的存在敏感异常,稍有不慎,他就是颗引爆的地.雷。
叶星树经过认真感受后,暂时没?发现他有做地.雷的潜质,电灯泡却是实打?实深有体会。
比如,晚上他和魏星也想去尤恩冉的住处,肖现翻脸比翻书还?快。
“考完试那天?是你生日,肖现有说给你怎么过了吗?”
他开门见山,身?后一班教?室里的一众人等虽已知晓目前这?三人错综复杂的诡异情况,可?乍看他们单独接触,还?是眼珠无法移动。
叶星树无知无觉,只一心说事:“能不能把我也带上,我们不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