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尽头隐约有几座小岛,海鸥鸣叫低飞,盘旋在小岛上方。海面闪动着粼粼波光,偶有银鱼跃起,有一浪浪海潮卷着雪白泡沫奔涌而来,扑在沙滩边缘又缓慢退去,

最奇异的是脚下踩着的沙滩,不是常见的金沙,而是呈现一种极瑰丽的粉色砂砾,如幻梦一般不真实。桃粉色的沙滩蜿蜒延伸,不远处有对小情侣踩着浪花追逐嬉闹,往人群聚集的热闹地方走去,那儿竖着高高的桅杆,顶端飘扬着花纹繁复的灯笼纸雕,配色跳脱诡谲,底下熙攘吵闹,隐有乐声传来,好似正在举行某种庆典。

宁昭又低头望望自己,是标准的游客装束。

素色T恤被海风吹得鼓胀起来,闪过白嫩纤细的腰身,黑色短裤下是一双白得反光的长腿,白贝似的足趾从水蓝色拖鞋里伸出来,一只橙红小螃蟹倏地冒出,张牙舞爪从脚边飞快爬过。

肉乎乎的玉足受惊地往后退了一步,宁昭身子一晃,没站稳,一个屁股墩噗地坐在了软软沙滩上,白玉手指嵌入粉色砂砾中,方才那只小螃蟹似是被动静吓到,飞速逃走,不见了身影。

“怎么这儿也能摔……”宁昭懊恼道,又左右看看,庆幸这儿没什么人,没被瞧见笨拙窘状,拍拍自己的屁股重新站了起来,白皙掌心连同手肘都沾满了亮闪闪晶粒般的细碎粉沙,掌心互相蹭了蹭,那些细小粉粒却牢牢沾着雪白皮肉弄不下来。

宁昭正气急着,却听到一声宠溺轻笑。

“谁?”

宁昭悚然一惊,回头张望而去,却没见着有其他人在,只有呼呼海风掠过身边回应着他。

是幻听了吗?宁昭颈后寒毛竖起,肩头有些惶恐地瑟缩了下,朝着人多的地方快步走去。

还未走近,先听得一浪浪如海潮涌来的古怪吟唱,音节诡异短促,是从未听过的语言,声调低沉肃穆,带着震颤心灵的奇异力量。

待宁昭走到一圈圈人群的外围处,方才见着的那对小情侣正站在一个卖青椰的摊贩前,女孩抱着一颗椰子问着摊主:“老人家,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守在摊前的老人抬起眼眸,慢慢道:“这是当地的祭祀风俗,每当旺季,全村出海捕鱼之时,祭司会带领着村民向掌控海洋的神灵祈祷,保佑海域风平浪静,渔船满载而归。以前需要选出一位女孩当做祭品献祭给神灵,村里的女孩渐渐减少,海浪风暴却越来越多,祭司被愤怒的村民处以火刑,新娘献祭环节便取消了,只用歌舞祈祷神灵保佑,奇怪的是,从此后来出海都很顺利。”

“后来这里被开发成旅游景区,出海捕鱼的人渐渐较少,传统的祭祀活动流传保留了下来,献祭环节复苏,成了一个吸引游客的观赏项目,会随机选择在场的观众作为献祭给神明的新娘,参与后面的祭祀仪式。”

“啊?”女孩担心道,“怎么个选人法啊?”

男孩笑起来,插话道:“我查过攻略,被选中的献祭的人看似是随机挑选的游客,其实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演员。”

老人只注视着女孩,慢吞吞接着道:“接到花环的游客会作为新娘,换上婚袍坐船上岛,前往祭坛上把祭品奉给神灵。”

“哪有什么神灵啊?都是假的。这祭祀活动一周就要安排一次呢,要是真有什么神灵,可不得被一波波来打扰的人类给烦死了。就是个吸引喜欢怪谈的游客的噱头而已。”男孩不以为意道,接过女孩怀里的椰子咬住吸管喝了口,五官瞬间皱起,“呃,这什么怪味?”

“真的吗?椰汁都不都挺好喝的吗?”女孩不信邪,低了头也啜了一口,也苦了脸,“哇,又酸又涩,这椰子不会坏了吧?”

驼背坐着的老者似一座僵直的石像般动也不动,低声陈述道:“自己挑的椰子,自己挑的命。”忽地转动了眼球,直勾勾看向小情侣身后的宁昭,问:“这位年轻人,要买青椰吗?”

那对小情侣脸上五味杂陈,显然是没见过这么做派的商贩,男孩撇嘴道:“神神叨叨的。”就拉上女孩往祭祀庆典去了。

宁昭本只是站后面想听听庆典的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