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离开,程濯终于不再压抑喉咙间的痒意,拼命咳嗽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了眼手心中咳出的血,神色不变,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一点一点,洗干净手的每一个缝隙。

再次下楼,程濯看着和平时一样。

张妈迎了上来,“大少,该喝药了,我把药端过来?”

程濯看也不看一眼,“不必了。”

说完,便回了房间。

张妈无奈地叹口气,回了厨房,只能把熬好的药又倒掉。

明明大少在锻炼身体这方面还挺听话的,可每次让喝药都不愿意喝,这么下去病能好才怪了。

第二天是周六,苏然不需要去学校,他今天要跟着程濯去见一下程老爷子。

由于太过紧张,苏然早上只吃了八个小包子,喝了一碗粥。

坐上那辆很贵的车,一路到了一处僻静的宅院,程濯率先下车,后背突然被戳了戳。

程濯身体僵了一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奥。”苏然腼腆垂眸,不好意思的红着耳尖道,“人有三急。”

程濯,“……”

他无语,“自己去洗手间。”

苏然无辜,“我不认识路。”

这里的宅子大如同几个操场,苏然还有点路痴,很担心自己一会儿会迷路。

最后,程濯让一个佣人陪他一起去。

“阿濯,我很快就过来找你!你站在此地不要动!”苏然说完,就迈着小碎步,小声催促佣人,“快走快走。”

看得出来很急了。

程濯并不打算在这里等苏然,佣人应该会把对方带过去。

他正欲往后院走,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程濯看着那张无比熟悉又令他厌恶的脸,目光沉沉。

程天放早已习惯了大儿子总是用仇视的目光看他,虽然心里生气,但是他今天特地过来可不是为了和对方吵架。

程天放摆出长辈的姿态,“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找你商量。”

他道,“你看,你现在身体这样,整天还操心公司的事,对你的恢复没有好处,不如就交给爸替你分担吧。”

程濯并不意外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什么替他分担,无非是想趁机夺权而已。

有的人,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程濯冷笑,“交给你?来增加我的工作么?”

程天放皱眉,“你怎么说话呢?”

程濯,“我向来都这样说话,不想听就别往我面前凑。”

程天放气的直跺脚,手指指着程濯,“逆子,我看你真是油盐不进!”

不管怎么样,如今程家的权利在程濯手里,程天放怎么也不敢说的太难听,也就是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说上几句。

没想到的事,程濯听完只是黑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确切的说,是看着他的身后。

苏然解决完个人问题,又重新欢快的过来了,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指着程濯的鼻子骂。

苏然脸色一下就变了,他老板现在这样,可最忌大喜大悲了,竟然有人趁他不在,想要谋害老板。

这能忍?苏然当即就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了,他走到中年男人的身后,摸了摸下巴,朝程濯挤了挤眼睛,露出小狐狸般得笑。

然后,在程濯的目光下,一jio踩上了中年男人的鞋后跟,气鼓鼓道,“你挡着我的路了。”

程天放心情正不好呢,有人撞伤口上,他当即脸色难看转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发现他的脚离开了地面,而他的鞋还留在原地。

程天放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好在他扶住了一旁的树。

苏然开心一笑,露出一个小虎牙,“你好呀。”

然后,一jio把皮鞋踢出几十米远。

程天放,“!”

苏然腼腆一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