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这双手,手指很?长,长到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
“别、别弄了。”贺言深偏过头咬了下牙,“出来,眠眠。”
他不?喜欢这样,他不?想自己被这样的?时候连对面是谁都不?知道。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音色很?冰凉,甚至可以?说是阴森,但贺言深还是没办法判断那是不?是方眠,他没安全感极了,愈发用力地挣扎起来。
束缚他的?绳子捆得很?紧,应该是军方专用的?手法,贺言深没有去管身上被勒出了红痕,只是一味地挣扎,想要把绳子挣断。
突然他身上一松,绳子落了下来,有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轻轻:“就这么不?喜欢被捆着吗?亏我还觉得你那样很?有韵味呢。”
这次贺言深听?清楚了,也能够确定了,就是方眠。
他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平静地喘息着,胸口也随之起伏。
“眠眠,你是不?是……”贺言深顿了一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今晚的?变化?,他只是觉得她和之前好像又不?一样了。
“是不?是什么?”一条白色的?蛇尾缠住了他的?腰,一圈圈盘旋了上来,她恢复了正常的?声音,甚至正常的?容貌,乌黑色的?头发,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有清晰的?五官。
贺言深看着她这样终于?松了口气,他连忙抓着她的?手检查了一下,今晚看到方眠那个样子的?时候,贺言深其?实想了很?多?,他在想眠眠是不?是彻底异化?了?是不?是已经没有神?志了?那他应该怎么办?
诸如此?类很?多?问题,但是现?在贺言深真的?觉得,她没事真是太好了。
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她还能变回来。
“没有……”贺言深吐了口气,一把将方眠紧紧抱在怀里,他抚摸着她的?背,他告诉她,“我没有事,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没有受伤,我很?好。”
方眠听?着他说话,心里也就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吸了口气,鼻腔内都是树林里那种湿湿又很?热的?味道。
“我们?离开这里好吗?”贺言深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小腿,从地上站了起来,现?在车有了,物资也有了,可以?离开了。
“你还想带着赵芳流吗?”贺言深问。
方眠转了一下眼珠子,她缓慢开口:“我想…也许不?止是赵芳流了。”
那个时候,在石塔里,方眠突然就有了种很?强烈的?预感,她感觉到了很?多?生命,很?多?干涸的?生命被禁锢在这里,然后脑袋里自然而然就冒出那句话死亡是为了复生。
然后她也不?清楚自己具体做了什么,似乎就是一种感觉,冥冥之中,她好像看到开花结果,那些?干涸的?生命就苏醒了过来。
贺言深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他噙着疑惑的?神?情看着方眠,他的?眼睛很?黑,里面倒映的?微光像星星一样,毫无保留注视过来的?眼神?让人很?想要亲。
方眠很?想要亲他。
她一点点贴近,一手托住他的?头,然后开始吻他。
就算这里很?黑又怎么样?就算这里弥漫着血腥味又怎么样?氛围依然很?好,她亲得很?用力,贺言深也没有闪躲,他在很?认真地回应她,甚至不?忘记用手一遍遍地安抚她。
情绪就这样一点点平静下来,方眠埋在他怀里很?久,开口:“可以?在这里做吗?”
贺言深浑身一紧,虽然他刚刚在接吻的?时候脑袋里出现?了这个念头,但还是觉得眠眠应该不?会挑这种地方、这种时候,现?在看来果然……他的?猜测就是对的?。
贺言深苦笑,他不?想在这种地方,因为不?远处甚至还有一具士兵的?尸体,倒也不?至于?立刻就产生什么难闻的?气味,但是……
有很?多?种理由?拒绝,可是贺言深舍不?得拒绝她,眠眠刚刚找他找得都要疯了,如果不?是他那么没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