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太乱了。”

自打帝源和天授旨的线索出现后,这种混乱就彻底沸开了,一发不可收拾。

“不会。”陆屿然言简意赅:“他们绝不会这么想。”

“怎么说?”

“就算我不计较温禾安的事。”

陆屿然见四方镜亮了下,滑开查看,旋即丢回原地:“我为什么救温禾安,救她能给我带来怎样的好处?此时雪中送炭,意在让她杀掉温流光,重新上位,上位后呢?三家鼎立相争数千年,积怨已久,又都意在帝位之争,我现在扶持她,真到了那日,她会主动放弃?会舍弃家族?”

温禾安又不是傻子。

他在她身上无利可图。

商淮被说得一愣,止不住狐疑去看他,眼里的疑问直白地透出来:那我们究竟图什么?

“她身上秘密不少,这两天你多盯着点。”陆屿然随意找了个借口出来。

商淮出去了,屋里短暂恢复宁静,陆屿然在书桌前站了一会,四方镜上的字在眼前似乎糊了一层雾,怎么都看不进去。

一整年下来,他心烦意乱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这两天来得多。

他最终皱眉,无声妥协了似的,食指在眼窝前抵了抵,招来画仙,冽声吩咐:“让人查查温禾安的脸。”

两人距离在咫尺间,温流光脸上风雨欲来,她率先挪开视线,手一摆招来心腹,长辫随之晃动:“传下去,天都重金悬赏,活捉温禾安。”

心腹无声颔首,恭敬地退出内屋。

江召看着这一幕,心不知该往下一沉还是略往上浮温禾安不在温流光手里。

“江召。”温流光的脸色并没有缓解,她身段高挑,却只到江召胸口,只是顶级九境的气势压下来,任何东西都在这股气势下微若尘埃,她瞳色偏浅,里面好像藏着两颗致命的獠牙,倾身上前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温禾安从前都是怎么纵容你放肆的,这次看在你对我还算有帮助的份上就算了。”

“我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威胁我。”

“今日就算是江无双亲自来,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贴上来的气息阴冷至极,和温禾安身上那种恬淡安宁截然不同,江召厌恶地垂眼,面无表情地说了几句客套话,转身就离开了天都。

温流光又坐回案桌前,偶然间一扫还跪得端端正正的下属,无所谓地一掀眼皮,定下死刑:“拉下去,极刑处死。”

那下属猛的抬头,满脸灰败,触及她冷涔涔的眼神,最终如骨头折尽一样瘫软在地,连求饶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