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本事,挣不下太多东西,你凑合着用吧。”
看着这发黄变脆的信纸,丁小琴不得不相信十年前严队长就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
他老咳嗽,她一直以为是他抽烟太凶所致,现在想来,他应该早早就察觉到了身体不适。
阴差阳错,病痛让他留下了只言片语。不然意外来临,他只能措手不及。
“爹……”丁小琴泪眼婆娑,看不清字迹,呢喃道:“闺女不孝……”
她想起自己不认他,时常与他发生口角,也从不听他的话。刚进养殖场时她搞得那儿鸡飞狗跳,让他颜面扫地。
如此种种,“罄竹难书”……
“不至于。其实严队长就喜欢你对他发火,与他作对,让他善后,这是他的乐趣……”秦伟忠如是安慰。安慰得丁小琴“哇”一声哭了。
除了丁小琴哭,秦伟忠还见卢主任在一旁假意忙活,不时用手快速地揩一下眼角的泪水,想必对于严队长信中的内容,她听来也十分动容。
而这信与其说是遗书,不如说是日记,由严队长断断续续记录着一些乡里、屯子上的片段,和丁小琴有关的生活片段。
比如……
“闺女小学毕业了,正好及笄,可以找婆家了。我给闺女看中的夫婿是隔壁老樊家三姨婆二嫂子的邻居曾二狗。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是个人才。”
秦伟忠念到这段不禁笑了。丁小琴也无奈地摇摇脑袋,跟着破涕为笑。
她怕泪湿了信纸,便交给秦伟忠念信,奈何信中内容杂七杂八,没个正经。
“严队长就是这样,笑对人生。”卢主任总结,“该严肃时严肃,该嬉皮笑脸时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