喙的。
舍娘和丽娘是等天亮了,才一起去灵堂的,裴老太爷去年过完六十大寿,就替自己把寿材准备好了的。
一贯面色冷淡的裴老夫人哭的似泪人似的,众人也都陪着哭,裴老夫人前些年刚死了最心爱的小儿子,如今丈夫又去了,唯一的亲儿子还在山东,就连舍娘也能体会。
前世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只有恐慌,其余的竟然没有太多感受,到现在,她是真的觉得世事无常。
可舍娘这种和祖父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唯一一次接触,还是上次送琥珀衫,祖父赏给她一套首饰。
说难过也难过,但也算不上很伤心。
但是该哭还得哭,还得恸哭。
再看丽娘哭的比她还狠,舍娘心道,瞧,丽娘其实根本不笨,平日那些笨,不过是以此为由搞特殊化,让人都让着她。
原本应该是五伯母曹氏主持丧事,然而她晕了过去,众人才知道她有身孕。裴老夫人当即让孟氏把管家权接过去,丧事由她操办。
别看孟氏平日小病小痛多,也没有曹氏那般恨不得棒杀人,但实则管家也是不错,她先让大管家雇佣裁缝做孝服,“这些孝服必须要在三日之内做完。”
除此之外还有搭彩匠,专门搭彩棚的,毛女儿的扎纸、冥纸炷香,写揭白的画师等等零碎事情。
自然,这些事情是不需要舍娘她们做的,如今灵堂都还没有搭建起来呢。
舍娘她们遂先到后罩房一起待着,等大人们有没有什么传唤。裴家姑娘们除了平日上学,还没这么单独全部人一起待过,玥娘显得心事重重的,老太爷一去,她的亲事不知道还能不能作数。
故而,她喃喃道:“咱们在京里办了丧事,不知道还要不要回老家?”
丽娘连忙道:“当然要回了,要扶灵回乡的。”
玥娘瞥了丽娘一眼,心道,四妹妹自然是不担心的,她爹怎么说都是两榜进士出身,她娘嫁妆多,最重要的是到底定北侯府是老太太娘家。
这些心里烦恼的事情,偏偏她还不能跟任何人说,都是女儿家的心事罢了。
宜娘听了更慌,要知晓她爹正在河东郡夫君的州县做官,若是碰到何家的人了,又如何是好?再有曹氏有了身孕之后,恐怕气焰更嚣张,自己还要想法子如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