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看上去很紧张，握着笔的小手有些颤抖，整个人身子愈加笔挺了些, 手上的力度也大了些。

十一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苔丝抬头注意到他站在门外，才从康康身边走开：“安先生, 您回来了。”

苔丝很难得对自己热情一会，十一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她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意, 引着自己往书房去：“小少爷学的很好，也写得很认真, 他的学习能力真的非常非常强，完全高于同年龄段的孩子, 甚至有些比他高年龄的孩子也比不上他！”

走近了，十一才看见康康鼻尖和额头上的汗珠，康康认真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抬起头勉强地笑笑：“爹爹……”

十一伸手把孩子从椅子上抱下来, 抓他的手腕揉了揉：“累了就休息会。”

苔丝看了眼房间的时钟, 很满意地对康康说：“今天写了两个小时, 小少爷很棒。”

十一眉头轻蹙抬眼看向苔丝，面对他锐利的眼神, 苔丝表现的很坦然：“安先生要知道，康康少爷是元帅的孩子，他应该什么都是最强的！他的教育起步已经比同龄的孩子要晚了，想要弥补之前的差距，就必须要将之前空缺的知识全部都学会，辛苦些也是正常的。”

说完这些话，苔丝发现十一一直眸色沉沉地看着自己，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反而向十一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至于您，您的任务，应该是为元帅生育和培养最优秀的继承人，而不是整天在外面不着家，比起您现在……的工作，教养康康少爷和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十一觉得自己真是变了，听完她说的这些居然还能心平气和，除了觉得可笑之外没有愤怒发火。

苔丝也在等着他发火，不她并不介意，庄园的所有人都太顺着这位“安先生”，以至于让他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忘了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屋里的低气压让康康有些不安，他抱住十一的腿扬起小脸喊了声：“爹爹……”

十一把孩子抱起来，安抚似的对他笑笑，苔丝对这样的互动有些不满：“康康少爷您已经长大了，不应该再这样撒娇了。”

康康一直都这么黏黏糊糊，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不该这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十一全然无视苔丝的话，抱着孩子转身出了书房。

晚餐时间，玛丽一直在奥利文和温斯莱特夫人身边伺候，苔丝则一反常态围在康康和十一身边。

主位上的卢修斯默不作声地看着，饭后回了房间才问十一：“苔丝今天怎么回事？”

“不知道。”十一答得很干脆，了会，又主动问起，“她是什么人？”

“罗素家老宅出来的，是从小就跟在我父亲身边的侍女，我祖父去世时父亲年纪还小，只来及选了三个仆人跟着他，就是后来带出来的这三个。”卢修斯扯十一的长发吻了吻，“你要是不喜欢，就让她去做别的事，庄园的事情你说了算。”

十一思忖着，还是没能把书房发生的事说出口，让他把这种事说出口，总感觉哪里不对头……

一层佣人房。

忙碌了一天的玛丽洗完了澡在床边梳头发，苔丝带着一身水汽从外面进来，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兀自忙碌着。

两人虽然都是老宅出来的，玛丽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仆的孩子，从出生就基本没有离开罗素家的圈子，所以没什么眼界性子也只是温顺。苔丝则不同，她读专业的学校，又是老元帅父亲身边的人，从来都觉得比玛丽高上一等。就算一直都住在一起，两人也是不怎么交流的。

“元帅他们回来多久了？”

苔丝突然说话，玛丽愣了很久才意识到她在跟自己说话，错愕又慌张地说：“啊……额……有三个多月了吧？”

苔丝的脸色一沉，拧着眉头道：“安先生怎么还没到发情期？”

玛丽回想了一下，怯怯地说道：“贝西莫说啊，先生的发情期是半年一次，回来之前才刚经历。”

“半年？”苔丝一脸严肃看着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