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群灯视力很好,那处破没破皮他一眼就看得出来,但他却仍是要提。

暗暗催促月侵衣能快些给他解释。

沙发上,两人并排挨着坐,楚群灯的手指握着月侵衣的手腕。

月侵衣没好意思将重量都压在他手里,所以稍稍用了些力气将手抬着。

楚群灯的手掌极其轻易地就将他的手腕完全圈住,慢慢把他的手往自己这边带。

手上的沾了消毒水的棉棒在伤口上扫动,伤口处的血丝被透明的液体稀释,原先血丝与砂砾的地方慢慢被清理干净。

刺辣辣的疼意不断从手心传来,牵扯着月侵衣的神经,手不受控制地往回抽,想要逃避疼痛。

楚群灯收紧了力度,牢牢将他的手腕扣在手掌里,指腹下是月侵衣脉搏跳动处,透过薄薄的肌肤敲在他的指尖上。

月侵衣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开始这么怕疼了,他从前也是摔过的,甚至比这还严重些,也没这样只是上药就受不了了。

敏感度调高的同时,耐疼性也会降低,两者是分不开的。

只是他先发现的是耐疼性降低了。

消毒完就要上药水,红色的药水在伤口处蔓延,些许红色顺着他浅浅的掌纹淌出一条条分明的红线。

不想叫楚群灯看出自己连一点疼都受不了,月侵衣紧抿着唇,没泄出一丝声音,也没再试图将手抽回。

药终于上完了,他的手也被松开来。

手腕上被握得发热,掌心里却是刺辣辣的凉意,他没把手拿回来,放到嘴边吹了几下,想缓缓上面的疼。

楚群灯蹲在低矮的茶几旁将药水瓶一一摆回药箱里,玻璃质的药瓶在他手底下安静地立正,没有磕碰声。

一切都处理完后,楚群灯又坐回了月侵衣旁边,看着月侵衣脸上那处极其碍眼的存在,他开口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月侵衣手上的动作顿住,他们刚才在楼下亲了十五分钟二十六秒……

不对,他怎么就对这串数字印象这么深?都怪齐琛,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这个侮辱他。

他们刚才在楼下接吻了,应该不能算作朋友了,所以月侵衣有些不确定道:“好朋友?”

不是他作,懂装不懂,是今晚的事情发生得确实太快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在一起,他都被搞得有些糊涂了。

对方没有给出明确指示之前,他还是只敢试探。

楚群灯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说:“我不和好朋友接吻。”

“我也不会。”月侵衣怕被误会,接着他的话也补了一句。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楚群灯又问了一遍,语气很轻,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

两人并排坐着,靠得近,刺鼻的药水味在中间升腾而起,不断提醒着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他的目光追着月侵衣的眼睛,里面看着很静,没有一点令人畏惧的汹涌。

像是将选择权都交给了月侵衣,代表着,你希望是什么关系,就会得到肯定。

月侵衣试着张了两次口才终于说出那个在舌尖打转了许久的词,“情侣?”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确定,楚群灯毫不吝啬自己的肯定,点头道:“对,我们是情侣,情侣才会接吻。”

他把接吻说得和喝水一样轻巧,月侵衣却还没适应,脑海里不可避免地又出现了那一串数字,对着齐琛的好感度再次降低。

本来他对情敌就不该有什么好感。

齐琛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在月侵衣心里,他对江怜潮会有那么爱。

要是他知道了,就会明白自己的首要威胁根本就不是楚群灯,而是江怜潮舔狗这个身份。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风平浪静的,现在平静过去了。

楚群灯有了合理的身份,也就立即马不停蹄地开始行使自己可以嫉妒的职权,“刚才楼下的那个男人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语气还是把控着度的,没有显得过分着急,还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