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里闪着噼里啪啦的声响, 几缕薄烟被风挟着向月侵衣脸上扑。

他冷不丁吸进去些，咳得眼睛都睁不开，碗也端不住, 筷子抖落掉在地上，呈一个八字。

背上落了只手掌, 不知道是谁, 力气不大地拍, 帮他顺气。

纤细手指抹掉眼睫边上的水珠，一张脸被火光围映着，素白里透出匀称的红, 他抬起的手腕，湿润的眼角，都缀着些意味不明的视线。

纪晞往月侵衣边上凑近, 挤掉两人之间冷冷的空气，他侧着头，躲过闪烁火光，琥珀灰调的眼睛在夜里颜色更浅，像蒙着一层水雾, 拨开朦胧后, 里面只印着月侵衣的脸。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要做小三。”

他怀疑月侵衣没听清楚，这一次声音更响亮些, 吓跑了不远处枝头的鸟。

月侵衣也想跑，但对方直直追上来的视线给他一种, 插翅难飞的错觉。

还没从刚才被呛的状态中缓过来, 他耳边还有一点闷响，纪晞的声音挤在闷声里, 听起来有种恍惚感。

他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纪晞看他时视线太坦荡，一点也不像会说出那种词的样子，还那么大声。

或者，可能是习俗不同。

抖着还湿着的眼睫，月侵衣不敢和他对视，慌慌移开视线，撞进了纪宁的眼睛里。

纪宁也在看他，脸上是第一次见的沉不住气，应该也听见了他弟弟高声说的那些不光彩的词。

看清月侵衣脸上的不知所措，纪宁才缓过神般拽着纪晞的胳膊就要走，去开他们之间的家庭教育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