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重阳节时,一家人?登高,她在蒋六夫人?坟前好生祭奠了一番,还几次在坟前行礼。锦娘心想这郑氏倒是?比许氏更懂得弯腰的道理,不管真心假意,即便她没有被封诰命,也坚决不到外面说蒋羡一句半句不是?。
许氏对蒋六夫人?心里是?很不满的,面上?却哭的涕泗横流,连带着从未见过?蒋六夫人?的小?邬氏也跟着哭了起来。
登高回来,锦娘和蒋羡两个人?都?躺在床上?懒得动弹,这夫妻二?人?,一人?常年坐着伏案读书,故而腰肌劳损,一人?常在坐着做针线,最近做的也狠,腰也疼,唯独躺着才舒服。
“娘子,真好,不管做什么,娘子都?陪着我。”蒋羡往锦娘搂了搂。
锦娘笑道:“我当然陪着你?了,日后儿女都?会成家,也都?会有自己的小?家,只?有咱们夫妇是?会相伴到老的人?。”
她们俩其实正当盛年,但是?二?人?从小?就经?历太多事情,有一种历尽沧桑之感。
锦娘还把自己的零嘴攒盘拿到床上?,你?拿一个点?心,我拿一颗青梅,吃的爽快的紧。小?憩了不到一个时辰,倒是?有好消息传过?来,蒋延之妻曾氏有了身孕,锦娘连忙派人?送了补品过?去。
又有隔壁李大人?外放了,锦娘还要准备程仪。
无论如?何,李夫人?还跟她做过?生意,介绍了一桩生意,锦娘的程仪送的也厚。李家是?接到任命就要离开,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就都?送给锦娘和孟夫人?了。
锦娘这里得了一张很沉的红木榻,一张四方桌,这些都?让人?搬到了客房。
隔壁的宅子又空下来,也不知晓下一个租户是?谁?
却说蒋放因为深得申参政看重,不仅是?天?章阁待制,还外放正三品安抚使,可?谓是?官升的如?同坐火箭一般。
蒋羡看的羡慕极了,他本就是?个热衷功名的人?,然而锦娘却劝道:“历代变法如?商鞅吴起等人?,都?未必能够善终。你?若是?真的执行到底,不惧身后事,只?管去做,若此时只?因为羡慕人?家,便去投靠申党,将来恐怕容易首鼠两端。”
“娘子,我只?是?觉得”
锦娘笑道:“我知晓你?的心意,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但是?,凡事走?两个极端都?不好,如?果你?是?真的觉得申参政的政见好,想追随我支持你?,但若是?只?为出人?头地,还是?算了吧。自古变法之臣,如?商鞅吴起,无不令人?佩服,可?也得舍得一身剐,否则摇摆不定?,就很容易首鼠两端。”
如?此劝说,蒋羡才歇了心思。
这次蒋放外放,周三娘子没有跟着去,毕竟她几个儿子都?大了,有的可?能要定?亲,有的要读书,家中不能少了主母。
锦娘过?去送了程仪,筠姐儿和她一起过?来,正好见到了孙家一行人?。锦娘和周四娘子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面上?随意客气几句。
这边筠姐儿和孙家两位姑娘倒是?说的起劲,如?今她们都?长大了,也不是?小?时候那般。孙大姑娘心情也不错,虽说姨夫升官了,爹娘都?唉声叹气觉得可?以借东风说一门?更好的亲事,但她觉得既然已经?定?下亲事,何必再更改?冥冥中自有注定?罢了。
周四娘子仿佛觉得大女儿太过?胡来,这次在次女的亲事上?,她就想借着姐夫高升的东风说一门?极好的门?第。
因此四处逡巡。
孙大姑娘正和筠姐儿道:“你?的女红越发好了,这帕子上?的的双面异色绣可?是?一绝啊。”
“快别这么说,我娘还说我惫懒呢t?。”筠姐儿从三岁开始拿针,每年都?要做针线,只?是?娘不许她熬夜,但不管怎么样,她的手艺集蜀绣苏绣所长,还学会裁剪,寻常绣屏风都?不在话下。
会女红的人?不少,但是?精于此道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