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家里出?去就?住甜水巷了,侄儿家里怪会照顾人的,您放心吧。”
周存之道:“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派人上门来。”
蒋羡笑道:“二哥就?放心吧,弟弟不会客气的。”又对蒋氏道:“侄儿就?先告辞了,不打搅您家过冬至了。”
蒋氏颔首,周存之又送蒋羡出?去,表兄弟二人倒是?多聊了几句,周存之提到?:“九郎说上次去你家拿了几尾白淮鱼?”
“是?啊,是?有海商跟我娘子换的。表兄也想吃吗?现下倒是?没了。不过,我们附近有个酒楼的洗手?蟹倒是?做的不错,不如二哥到?时候去我家,咱们叫来家里吃,也并不吃酒,你我二人畅谈一番,如何?”蒋羡如此道。
他本以为周存之不同意,没曾想周存之满口答应下来,当然,他也顺道告诉蒋羡一件事儿:“我听说巩子亮当年有意聘弟妹做二房,你也留心些?。”
蒋羡听了一愣,又瞬间恢复原样,连忙向周存之道谢。
从周家出?去,蒋羡颇有些?患得患失之感,他对娘子是?头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并非完全?是?因?为娘子貌美,最主要的是?她在说起自己绣活的时候完全?是?热爱专注,她还说她的条件是?成婚后?也要经营绣铺,否则她无法答应。
他是?从小就?知道自己生的好看,人也聪明,读书?过目不忘,父母都偏袒他,长?到?十五岁,青睐他的女?子很多,他家世算不得多好,但也是?士族子弟。
没想到?会有女?子看重自己多过别人。
尤其是?搬到?甜水巷后?,他愈发能够察觉到?妻子做人有原则,有底线,为人坚持却不偏执,不卑不亢,这样的女?子还有那般容貌,怎么可能没人喜欢呢?
只是?他没想到?,这厮竟然觊觎过自己的娘子。
这巩子亮听闻上个月丧妻啊……
他催道:“罗叔,您快些?,我要赶紧回去。”
罗叔抽了马车一鞭子,他回来时,绣铺还有一刻关?门,锦娘正好把皮袄缝好了,见蒋羡进来,连忙道:“正好你来了,快试试。”
“又做的衣裳啊?娘子怎么不歇歇。”蒋羡忙上前搂着她。
锦娘笑道:“马上入冬了,我如今也不能久坐,趁着还能做的功夫,先做一件皮袄。这料子是?我特地留给你的,皮子用?的是?你上次见过的虎皮,我见你还有一件貂鼠的,一件猞猁的貉袖,正好做一件新的换着穿。”
冬装最容易看出?一个人贫富,锦娘去年有了一件羊皮袄,今年还要做一件鹿皮袄儿,就?是?比缊袍和棉袄能挡风。
“娘子怎么待我这般好。”蒋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总觉得受之有愧了。
锦娘戳了一下他的脸:“干嘛总这么说,若是?万一咱们十六郎考中进士了,恐怕到?时候别人就?说是?我高攀你了。”
蒋羡挠挠头:“那万一我十年二十年,或者我和父亲一样一辈子都考不中呢?”
“这有什么的,咱们家的一个店收租子,另一个店我经营,咱们还有一百五十亩田。不说大富大贵,但也是勉强算不愁吃喝。”锦娘知道自己的个性有点强,要是?找那种太过桀骜,针尖对麦芒的也未必好。
蒋羡听了自然心生感动,但又问了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问的问题:“你是?对你夫君好,还是?只对我好?”
“那自然是?因?为你好,我才对你好啊。若是?个坏夫君,我才不会理?他呢。”锦娘理所当然的回答。
蒋羡立马发誓:“我日后?一定会对娘子愈发好的。”
“真是?的,出?去了一趟,说这么些?话,咱们赶紧去吃饭吧。”锦娘笑道。
冬至这日,扬哥儿也在家,这家伙喜欢喝饮子,知晓他姐夫不能吃酒,特地也买了两样饮子过来。桌上摆了满满当当的菜,锦娘前面白白胖胖的饺子也很喜人,她夹了一口,竟然硌了一下牙,里面放了铜钱。
“锦娘,我这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