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此刻做足了姿态。
生气……?
夫妻之间的这种事儿,柳殊也说不上生气,只是……心里有几分莫名罢了。
闻初尧就跟借题发挥似的,面上又轻又柔,手底下的动作却是完全不同。
甚至……
她的面上染上几缕薄红,“我没生气…但你这次、这次也太过了些。”
光影之下,女子的面庞似是被揉碎的花汁染了般的稠艳,浑身散发着一股生动又脆弱的美。
柳太后是指望她吹上几次枕边风,但依太子这样,她怕是没吹上几次就要先被对方给折腾没了。
闻初尧望了她眼,“孤下次注意些。”
男人语气淡淡,可柳殊与他相处久了,总是能觉察到他隐藏于下的不虞。
以往,她是没胆子问的,可如今……
“闻初尧,你是不是生气了?”
“为什么这么问?”他没否认,反倒是挑眉望了过来,“看出来了?”
“你很凶。”柳殊只是淡淡陈述事实。
也或许是前几次太子殿下尚且算温柔的表现给了她错觉,她甚至觉得,这次……男人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折断了似的。
埋在颈脖间蹭着她的时候,更是……有股疯劲儿。
半晌,她试探着开口,“是前朝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嘛?”既然已经觉得站在他这边,柳殊自然也是希望自己能出些力的。
他本以为,依照这人的性子,是不会说的,可谁料,这人竟然又应了。
“是有烦心事。”
柳殊闻言微微抬头,不巧,正对上了男人略显幽深的视线。
黑墨似的眼眸一眨不眨,直直看来,语气更是离奇地带了几丝认真,“孤在想…该怎么样,你才会把目光只放在孤身上呢?
柳殊仿佛意识到什么,猛地望他一眼,“我…我不是一直都……”只看着你吗?
后半句话被淹没在男人无声的视线中,眨眼间便止住了。
他指的是……柳淮序的事情。
他在生气。
“你指的是…我前几日和柳侍郎出去的事情,是嘛?”她的语气淡了几分,“你在生气。”
“你是这么想的?”闻初尧仍是那副姿态。
盯了半晌,又佯装好奇地问她,“妘妘,你生气了啊…”
一瞬间便是一个样,颇为割裂。
可偏偏这人转换得自然得紧,像是惊讶于她想到了这头,也更像是得到了答案,又清又淡地笑了下,“妘妘,你骗人。”
“你还在意他。”
“你怕…他会被孤秋后算账。”
“…疯子。”她偏开视线,下意识喃喃出声。
四周再度静了下来。
闻初尧听了这话,不气反笑,语气带着股情事后的缠绵气息,说出来的话也像是在调情。
甚至还心情颇佳地应下了,“对啊。”
一把将人又圈到了怀里,眼底满是坦诚后的愉悦,“所以……”
“你要安抚好我这个疯子才行。”
第40章 苟命第六十六天
阳光渐盛, 夏日冷调的绿意徐徐铺开,稀疏映射进屋内。
柳殊一时有几分不敢对上这股视线。
男人并未束发,几缕碎发落于额前, 在脸庞上投下一阵细碎的剪影。他似乎是笑了笑, 手臂微屈回抱着她, 下巴搁在她的颈窝。
良久,见她只是别着头倔强地不肯说话, 便用鼻尖轻轻蹭了下她的鼻子, 语气和煦极了, “怎么不说话?”
“怎么, 不愿意理孤?”他轻笑了声,又很自然地蹭了蹭怀里的人, “说话。”
“殿下想让我说什么?”柳殊的语气低了些。
话语带上几分嘲讽,“我说什么……殿下会相信吗?”
过去相处时的那些冷漠皆数暴露在此刻, 也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