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许是因为特殊时期,天又热,她便常常睡不安稳,有时半夜会冒着虚汗惊醒。
他便令赵太医调制了新药,替换了原先喝的。多加了些安神的东西,她也能睡得安稳些。
谁知,没过两天,当差的暗卫就上报,言太子妃喝药时经常拖拖拉拉的,有时候还会趁伺候的人不注意,偷偷把药倒进花盆里。
留个空碗盏摆在那儿,假装自己喝了。
闻初尧初听这话,心里是又无语又好笑。
他着实不明白,光是喝个药,也算不得多苦,怎么就会有人怕成这样。
后来,他索性百忙之中抽空来了一次,结果他这个太子妃竟像是怕在他面前输了面子似的,乖的不得了就把药给喝了。
甚至这回,连蜜饯都没要。
太子殿下一口气没处发,只好去处理公务了。
皇帝怠政,事务便都堆积到了他身上,他也的确是渴求这些所带来的信号,给予的利益,故而竟连着忙了好几日。
但……喝药这事儿,他的确是不喜欢柳殊如此。
明明不喜欢,却要在他面前强装成喜欢的模样。
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就好像,他如此不值得她显露半分真实。
思绪回拢,男人压下心底的那丝烦躁,下意识扬起唇角。
“这舞衣…拿出来,不是要穿吗?”闻初尧细细看完,目光回到了柳殊脸上。
“什么…?”
见对方被他这话惊得一愣,眉头微挑,“不穿吗?”
“可是…”闻初尧凝眸看着她,语气带了几丝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温和缱绻,强势又温柔,“孤想看你穿。”
“可以吗…?”
第39章 苟命第六十六天
男人话虽这么问, 但一双眼睛直直粘在她身上,动作也充斥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
两人有过几回之后,这种事上, 是越来越背道而驰。
至少柳殊听了这话, 心底又是一梗。
这几日天天喝药, 松萝又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颇有几分管家婆的架势, 三五时便要来督促她。
若说是旁人也就罢了, 偏偏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松萝。
柳殊也不是真的糊涂, 心底明白松萝是心疼她, 故而喝药每每也只能避着人。
不然她倒了药,松萝又得是一阵念叨。
但……正因为心里有数, 故而也明白避子药不宜多喝。
“我…我能说不可以嘛。”思绪回拢,柳殊有几分怯怯。
闻初尧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语气也变得微妙, “当然可以。”
“你不想穿, 那孤来帮你便是了。”这个方面, 他还是很乐意效劳的。
柳殊一愣,下意识去望他。
周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愈发浓郁,她忍不住劝道:“殿下不去…”处理公务了?
“妘妘。”闻初尧早就想这么喊了,两个字在唇齿间辗转了一道, 再抬眼, 话里多了几丝别的意味。
仿佛知晓她又会找什么借口,先堵住了她的问话, “孤刚来, 你便又开始赶孤走了?”
“我没有…”柳殊嘟囔了两声,但很明显底气略微有些不足。
而且, 什么叫“又”?
她从前也不是赶他啊……
“嗯。”太子殿下这会儿倒是好脾气起来了,甚至还深以为然地颔首,表达肯定,“你没有。”
只是这话落在柳殊耳里,她越听越觉得像是……在嘲讽她似的。
隐隐有些…阴阳怪气?
这人今天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兜了这么一大圈,琢磨着眼前的人也该做好心理准备了,轻咳了声,又回归正题道:“你穿,还是孤来帮你穿?”
这次,他没再让她逃避,“妘妘,孤是什么意思…”
“你当真半点儿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