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又带着哽咽。

若是柳殊在场,定是会觉得这一幕稀奇的紧。

前后不过几息,闻初尧的整张脸便已经被她的衣物遮掩,接着,轻轻地嗅了嗅。

他的动作犹如被慢放一般,而后,定格于某一刹那的画面。

时间流逝,前后几个月的光景,哪怕是日日熏香刻意保存,也早已和柳殊在时不同了

衣物上的香气渐渐淡去,日积月累的消耗下,最后的那抹余韵,也似乎在此刻戛然而止,恰如有关于衣物主人的一切,也正在消失着。

闻初尧睁开眼,停驻于那件衣裙之上,恍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是了,他与柳殊是有嫌隙,他是做错了不假,可柳殊和她那个竹马一道过除夕,难道就一点儿也不避着人了吗?

柳淮序身为朝臣,难道就一点儿自觉也没有吗?

这么粘着人,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是夫妻呢。

闻初尧甚至觉得他昨晚那会就该立刻上去,将她从街上带走,再胆大地质问上两句。

什么人,什么事都是挡不住他的。

哪怕是再去贴冷脸,再去听那些刀子般的言语,再看着她对着旁人言笑晏晏,哪怕是再被否决掉过去的一切。

这些也是挡不住他的。

他是皇帝,只要他想要,没有什么能真的阻挡到他。

但事实是……他却只是立着,隐没在光秃秃的树干之下,在暗处,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疯狂地窥探着。

像如今这般,只能乞求似的呼吸着她里衣上残余的香气。

零星的气息,近乎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