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闻家的人真是奇怪…人活着不好好对待,人去了反倒来怨哀家了。”柳思韵冷笑了声,眉目间一派冷淡之色,“说什么国库空虚,不宜铺张,给哀家搬新宫殿的事儿就这么一拖再拖……这种借口也就是堵一堵那些朝臣的嘴,给外头的人看看过场罢了。”
她环顾殿内,疲惫地叹了口气,“若说国库空虚,那给柳殊招魂请来的众多术士,这些难不成花的就不是国库里的钱?!”
“太皇太后您息怒。”孙嬷嬷在一旁劝道。
如今这宫里,明眼人谁不知,陛下如此行径,怕就是在给故去的太子妃出气呢……
但话是万万不能这么说的。
正踌躇着,门外一宫人快步走近,恭敬道:“禀太皇太后,虞姑娘来了。”
柳思韵闻言,这才堪堪回神,随意摆了摆手让人进来。
故而待虞夕月一进殿内,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宁朝最尊贵的女人神情疲倦,隐隐有几丝病容显露。
张家下诏狱那日,刑场的血腥气整整二三十个时辰都未完全消散。
当今新帝对其的恨,她也是设想到了的,但对于眼前这位……新帝的态度却很微妙。
说是尊敬吧,但偏偏连宫室都是原先的,连拨点银子修葺都不肯,很难不叫有心人由此联想到些什么。
但若说是因着柳殊而对这位,以及整个柳家有成见,也实在不必给予其太皇太后的尊称与排场。
心里诸多猜测,但虞夕月面上只是垂下眼,神色如旧行了一礼,“参见太皇太后。”按捺下那些腹诽,等待着对方的吩咐。
她自从被萧寒江发现后,日子便一直不大好过。
虽说萧世子不知为何临到最后突然放了她一马,但虞夕月自个儿是一直在躲躲藏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