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左尔的心跳声贴着我的肩膀。

下一秒,他推开了我,“你?”

他又不说话了,唯有翕动的眼睫显示出了他的慌张与不适。

喀左尔像是所有好?学生一样,沉默寡言,无趣,木讷,被囚于他人称之?为优秀的牢笼之?中,以陈旧的教条解释整个世界。我并不喜欢这类型的人,但也最喜欢这类型的人,因为……他们都是最好?引诱的那一类人,只要将新鲜的世界撕开一角,他们就会立刻如同瘾君子一般欲罢不能?。

比如现在,当我握着他的手腕往前走时,他的脚步缓慢至极,充满了小心,却又忍不住四?处张望。

他的体温急速升高,呼吸加快,细密的汗水染湿了交握的手。

“我们要去哪?”

“去我老家。”

“什么意?思?”

“意?思是去三城最烂的地方。”

“不可?能?的,中心城拥有联邦最高端的生物科技,也有着最高的生活水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吧,我说了,我讨厌好?学生。

但是现在,我十分需要好?学生,尤其是和家的好?学生。

我没有说话,只是抓着和洛的手,走到了玻璃电梯中。

电梯门上的灯挨个亮起,进度条加载到最满,下一刻,它骤然下沉。

“啊!”

喀左尔发出了一声惊叫,攥紧了我的手。

我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立刻垫脚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他立刻便挤了过?来。然后我意?识到那个什么吊轨效应还是过?桥米线效应不该在这个时候用?,因为他将我挤到了电梯角落,极淡的青涩如柑橘的信息素也从他身上逸散出来,酸得我直流口水和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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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着他的脸,忍不住想吐出来。

喀左尔没有再?尖叫,但他的精神显然高度紧张,因为柑橘味越发浓郁,呼吸急促得我怀疑他要撅过?去了。

他挨挤着我,当我以为我要变成纸片人的时候,电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喀左尔的身体颤抖起来,红红的眼睛湿润着,愈发像是只落泪的兔子。

我看着他,道?:“你?洗过?碗吗?”

喀左尔好?半晌才平息心情,他惊魂未定地道?:“什么?”

我道?:“你?身上一股子洗洁精的味道?。”

下一秒,我看见喀左尔的眼睛瞪大了,几乎恼怒地看着我。随后,他迅速后退,和我拉开了距离,走在了我面前。

我扶着扶梯,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走出电梯。

受不了了,这个活儿真不想接了。

我跟在身后,暗夜之?中,小径里只有脚步踩在砂石上的声音。

没多时,喀左尔回头?望我,“我们要去哪里?”

我笑了声,“你?走那么快,我以为你?知道?路呢。”

喀左尔蹙眉看着我,像是有些不满意?,却并没有发作,只是站在那里望着我。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向后伸出一只手,大步往前走。

当我走了半分钟后,我才感觉他试探性地将手塞了过?来,却又仍然保持着矜持似的,只将手塞了一小截。

如今我们深处的是低空轨道?层与陆地层的正中,在灯火通明的低空轨道?层与霓虹照耀的陆地层中,中间层的光亮如此微弱,黑暗像是要将这一切尽数吞没一般。中层偶尔有极高的楼穿过?,钢筋水泥之?上的代码显示着封锁状态,拐弯抹角的小径上时不时有流浪汉与呕吐物与碎掉的酒瓶。

当喀左尔再?一次提起了红色的袍子,以优雅的姿态与嫌弃的表情跨国?一处陈旧的血迹与针管碎片时,他有些崩溃了。

“陈之?微,你?强行把我带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他很努力保持着平静,漂亮的脸上有着疏离的冷意?。

即便是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