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嚎得太阳穴发晕,眼前是无数颗闪烁的星星,喉咙是尖锐的疼痛,我?几乎要嗅闻到我?喉咙深处的血迹。

没有人不喜欢看热闹,没什?么不能?是热闹。

就像这一刻,人潮中发出欢呼声?,我?看见远处的看台,季时川站在看台上。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陡然间,我?听到遥远的一声?呼喊。

“上台!”

绝对是他?喊的。

季时川这一句简短的话几乎立刻如?同病毒一般在这广大的人群中扩散,没几秒,整个竞选场馆的声?浪一波又一波地涌了过来。

“上台!上台!上台!”

一声?又一声?,十分富有节奏感。

最前排的竞选委员会成员全部离席,他?们开了个极其简短的会议,几分钟后,他?们和李默江森再次开了个会。

最终,挣扎得筋疲力尽的我?终于被?安保人员松开了。

他?们带有报复性似的,将我?往地上一掼,我?也十分配合的,踉踉跄跄地摔在地上。

天气?并不算炎热,地面也是光洁柔软的高科技材质,我?并不感觉到疼痛。但?我?却感觉那地面上却仍然有了深深的湿痕,原来是额头的汗水。

我?扶着一边的位置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感觉轻微的风吹过了斗篷,吹得我?发冷。我?流了一身?的汗水。

我?感觉我?的脚在发抖,眼前的路也变得十分模糊,但?在模糊的视线中,我?看见最前方的演讲台下面,位于担架之上在被?抢救的亚连。

电子?屏障已经打开,他?们在源源不断地给他?输血,他?的脸色也苍白至极,脑袋无力地垂落着。唯有那一双眼,半睁半合,呆滞地望着我?。

一时间,我?竟不敢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但?这一刻,我?又移开了视线。

无论他?是否活着,我?已做出了选择,后悔无用。

当我?快走?到他?身?边时,我?头脑一片空白,因为现在的局势是我?暴露于外?界之下,但?我?依然要承担这一切罪责,似乎又会落到一个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境地。

成败在此一举,不举下次再说。

我?闭上眼,走?到了亚连身?旁,看向?江森。

江森已经全然沉默,他?的眼球再一次被?血液所浸染,手扶在亚连的肩膀上。

我?走?到他?面前,最终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江森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并无恼怒,仍然只是望着我?。

他?像是已经彻底无法再从如?今的状况中恢复过来,只是沉默着,也隐忍着。

我?听见许多快门声?。

我?看向?医生,“什?么时候能?开始手术?”

“现在正在使用微粒机器清创中,还需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再次进?行?周身?检查。”医生并不隐晦实情,她继续道:“虽然伤口……但?总而言之,创伤极其深,心肺功能?受损严重,目前只能?先输液和清创。”

她说话的途中,亚连的意识似乎清醒了点,他?有些疲惫吃力地转动眼睛,嘴边喃喃着什?么。

我?凑过去,却先听到气?流一样的声?音,“废物……”

他?的话音里有着哭腔,可他?依然哭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说着话。

我?道:“我?可以让他?陪我?应对这一切吗?”

“陈之微,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李默的话音中有着沙哑,语气?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意,“亚连已经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却还要用他?去成为你的政治工具吗?”

我?看向?李默,他?镜片下的金眸有着暗色的火焰,我?问道:“到底谁才把亚连当做政治工具呢?李默,很久不见,但?我?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可惜不是。”

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