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沉默了几秒点头,突然站起身?,朝我的座位走过来。
我没忍住往座位里?侧缩了下,他站在我身?旁,手撑在座椅上,俯身?看着我。他的眼神?从我的眼睛开始向下扫,我向后倾身?,“还有?什么事吗?”
他怔了几秒,垂下眼睛,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伸向我耳边,“突然发现你身?上有?血。”
那是你的血,你也知道!
我握住他的手腕,“我自己来吧。”
江森动?作僵了几秒,“嗯”了声?,将纸巾递过来,竟也顺势坐在了我身?旁。
我:“……”
行吧我反正懒得理你。
我处理着脖颈与耳朵上的伤痕,刚擦干净便发觉江森的肩膀挨挤着我的肩膀,灼热的温度几乎要透过他的军服传到我的臂膀上。
我神?情复杂地看向江森,却见江森靠在座椅闭上了眼。
他好像已经十分疲惫了,眼下都是青黑。
算了,忍一忍,看完亚连马上跑路。
我打开终端进行了一番路线规划,没多?时?,也靠着座椅闭上了眼。
好累好累,今天搬了一天家具,我也是要休息的!
睡也!
当我昏沉睡了许久后,车子停止了行驶,我也恍恍惚惚地睁开眼。
在我睁开眼看见附近景色的一瞬后,我的汗毛竖了起来。
我草,这他妈的不是安德森家的宅邸啊!
这他妈不是要我的命吗?江森!你算计我!
我心中大喊,却又听江森道:“不用?担心,你从别的路线过去不会碰到其他人的,他们会带你去见亚连的。之后,我再来接你。”
我:“……不可以让亚连出来吗?”
江森低声?道:“在完成?订婚仪式前,安德森家族不愿意让他离开这里?,怕他又闹出什么乱子。不过说不定你会让他的状态更?好些。”
我:“希望吧。”
江森解开了几颗衬衫扣子,没有?看我,像是在想着什么似的,笑了声?。
车子停在安德森宅邸的停车场后,没多?时?,几个人带着我换上了佣人的制服,引着我走向了一条颇为隐蔽的小路。
在无数古老的建筑之中穿行着,我终于被?引到了一间卧室前。
我还未进门,便嗅到了若有?似无的玫瑰信息素,一时?间安心了点。
太好了,原本?我还担心被?这个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江森给关起来,如今看来,应该没有?这个担忧了。毕竟,如果?江森想关我,现在可是个好时?机,又何必要真的让我见亚连呢?
房门被?打开,那是一如既往地幽暗又充满着华美帷幔的房间,然而细细看过去却触目惊心。因为整个房间除了床外什么也没有?。
黯淡却又缤纷的光芒之中,帷幔折射着灯光,摇曳出几分华彩来。
一张极大的柔软的床立在正中间,亚连便躺在床上,他甚至不像告别时?那般缩在角落,而是只是躺着。床边是许多?散发着蓝光的医疗器械,冷色与暖色便迷离着映照床上,亚连像是一座被?安置在其中的漂亮傀儡,缺乏生气。
我缓缓走到亚连床边,坐下了。
亚连听到了动?静,眼皮翕动?了下,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他望着我,褐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房间里?流动?的迷离光芒,脸上显出了一种抽离的,无力的,又颓靡的气息来。
安德森家族难不成?依靠吸食人的精气而活着吗?
李默也好,亚连也好,迦示也好,甚至是连江森都是……每个人身?上总透露着这样无力又颓靡,缺乏生命气息的苍白来。
亚连的手有?气无力地从被?子里?伸出,像是新树的芽一般生长出来又攀到我手腕。
下一刻,他用?力地从掀开被?子,像是炮弹一样朝我扑过来。但是他已经太虚弱了,他最终只是无力地扶着我的肩膀,以一种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