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连的嘴唇顷刻间浮现出不正常的殷红与湿润,眼?睛里起了雾气?,“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呀,被标记的又不是我,怀孕的也不是我,把这段丑闻变成爱情故事的更不是我。”

他?感觉到他?的发?丝被李默攥得更紧了,于是他?笑得更开心,眼?泪几乎都流出来了,“你说得没错啊,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在算计我,也很可?能她对我的爱都是假的,但是我可?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被委屈过。就算在情热期,就算她是为了保命,但她依然?能做到不标记我。”

“那你呢?”

亚连轻飘飘地问。

李默并没有被他?这般炫耀的话所刺痛半分,他?早已?经?过了将爱情这种东西视为生命的年纪,比起虚无的爱,他?更加渴望实际到手?的权力。在她死后,标记的影响越来越弱,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近乎自证的欲望与野心。它们驱驰他?不断开拓自己的商业版图,来证明?自己当?年的错不值一提,填补着他?因恨而空缺的东西。

他?松开了手?,抬起脚将亚连踹到了一边,转身离开了。

李默决定收回对亚连的宠爱。

因为他?现在的蠢笨令他?毫无利用价值,连用来当?傀儡都不堪,和当?年的她一样。

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

李默依然?没有歇在安德森的府邸里,他?痛恨那里充满灰尘的陈旧气?息,那种环境里滋生出来的永远只有旧时代的魔鬼与新时代的疯子?。

他?有调遣它们的能力,可?他?只喜欢用无能但听话的工具。

回特雷西庄园时,淅淅沥沥的雨又落下了,这里坐落在几城接壤的边缘,又到处是山林鸟石,总是更容易下雨。

李默没有打?开粒子?屏障,因而一伸手?,便能伸到窗外。冰凉的雨丝落在手?上,将他?食指上的宝石蛇戒洗刷得更为两眼?,他?欣赏了一会儿后,对身旁的下属道:“那天完好无损那个?,明?天下午叫过来,她的资料调查清楚汇报给我。”

下属立刻点头,他?剃着寸头,后脑勺干干净净,一低头脖颈就露出干瘪的弧度。李默扫了一眼?,移开了视线,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脖颈。

也就几秒,他?松开了手?,露出很浅淡的微笑。

李默道:“beta没有腺体的话,平时过得很轻松吧,不会总闻到碍事的信息素,也不用担心被标记。”

他?的话音轻飘飘的,尾音微微抬高,让人听不出来他?到底是在闲聊还是在刻薄。如果下属刚刚在那间卧室里,他?一定会察觉到,李默说话的语气?与亚连惊人的相?似。

明?知故问,带着凌人傲气?的讥诮。

下属只是小心地道:“还、还好,信息素其实也是能闻到一点的,就是认不出来罢了哈哈哈哈哈。”

李默眉峰挑起,无聊地移开了视线,面上仍是很淡的微笑。

“这个?性别真不错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不停的下,落到了窗边,沿着玻璃的缓缓落下。然?而这样静谧的雨夜,在这个?空间里的人并不安静,气?氛透着十足的窒息。

“我只是很羡慕艾什礼是beta而已?。”

斐瑞微笑着。

富丽堂皇的寝房内,斐瑞躺在帷幔层层的柔软大床上,艾什礼拿着一本书坐在他?床边。而他?身旁零零散散的椅子?可?以让人得出结论刚刚有许多人也在探望他?,只是艾什礼留到了最后。

艾什礼合上书,绿眼?睛带着冷意,“如果我是omega,我不会在将近情热期的时候到处走,今天只是你运气?好,只有一些症状出现,被及时发?现送回来了。运气?不好的话,你自己清楚你会怎么样。”

斐瑞又笑起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情热期不是我能控制的,它有时候并不规律。”

“随便你,我今天本来要读书的,现在在你这里浪费了一天时间等你醒来。”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