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不但要收拾裴执,还要带走掖幽庭那个小太监,当着裴执的面,处死他。

裴执抹了把唇角,站定在裴兴面前。

“四哥,那小太监也没犯什么错,不如你就放过他吧!”

他说着求饶的话,但语气里的讽刺和挑衅,表露无遗。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的人又怎么样?我就是截了,你有招想去。

裴兴闻言,果然更加暴怒,脸上的肥肉气的横飞。

这正是裴执想要的。

不激怒这个蠢货,这出戏岂不是唱的没意思?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叫我四哥?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来人,给本殿下把那个小太监搜出来。”

“奴才遵命!”

他身后,魏权露出狗仗人势的笑容,立刻要带着人搜宫。

裴兴及其狂妄,单指点在裴执的胸口,“裴执,今天,本殿下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老大。”

他话音刚落,门口处,传来一道冷肃的声音。

“哀家也想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老大。”

裴兴闻言回头,正好看见太后在忠嬷嬷的搀扶下,面带严肃的站在门口。

将他说的话,听了个正着。

“皇、皇祖母……”

迎上太后犀利的目光,裴兴一时间有些慌。

裴执不紧不慢的行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奴才也跪了一地。

太后亲自扶起裴执,裴执连忙躲开,企图将自己的半边脸给藏起来。

可就是他这样的动作,反而让太后看的更清楚。

“给皇祖母看看。”

巴掌大的白皙脸蛋,此刻红肿一片。

太后暴怒,瞪着裴兴。

“你小小年纪,不懂得兄友弟恭,残忍恶毒,如今胆大包天,居然还敢到哀家的兴庆宫来闹,简直无法无天,来人啊,将四皇子裴兴拖出去,仗责三十大板。”

裴兴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皇祖母,不要啊,都是裴执,是他先欺负我的。”

太后冷声,“哀家不瞎,也不聋,拖下去。”

太后身边的太监,办事自然利落,很快搬来了长凳。

魏权见势不妙,连忙给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使眼色。

小太监跪在不起眼的角落,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裴执轻蔑的看着小太监逃出去的仓皇背影,什么都没说。

当着柔妃的面打裴兴,才更尽兴。

“皇祖母,饶命啊,都是裴执那贱种害我,是他带走我的人,还敢告我的状……皇祖母!皇祖母!”

裴兴被按在长凳上,歇斯底里的大叫。

“放肆,阿执是我大虞皇子,你居然敢说他是贱种?简直无法无天,哀家今天要是不办你,就不配为太后。”

如果说刚进门听见裴兴的话,让太后微怒,但至多也就疾言厉色的斥责几句。

之后,看见裴执脸上的巴掌印,微怒变震怒,这板子,是必打没跑了。

如今,裴兴这句话,让太后的怒气值再翻了一倍,眼底甚至有了隐隐的杀意。

但裴执心里清楚,柔妃盛宠,有裴帝护着,太后暂时还杀不了裴兴。

那么,总得有个替罪羔羊。

板子啪啪的落下来,木头击打皮肉的声音,传遍整个兴庆宫。

裴兴嚎啕大哭,拼命挣扎,但几个太监同时按住他,所有的反抗都无济于事。

“父皇、母妃,救命,救救兴儿啊!父皇,母妃”

从一开始跟太后求饶,到现在,裴兴再傻也知道,求太后是没用了。

“十二、十三、十四……”执行的太监边打边数。

“住手!”

打到一半的时候,裴帝带着柔妃出现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