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地跳。

薛远突然低头,捧着顾元白的脸去看他的眼睛。

顾元白一愣,话语戛然而止,眸中疑惑,倒映着薛远的面孔。

“圣上,”薛远气音低低,“说好了的,您不管去哪儿,都得带上了臣。”

顾元白嘴角不由勾起,他摸了摸薛远的喉结,带笑道:“你乖。若是听话了,朕就带你去。”

“……”薛远叹了口气,“圣上,臣怎么都能听话,那个时候若是再听话,臣都要死了。”

顾元白嘴唇张开,还未说话,薛远就诚恳问道:“当真不舒服,不喜欢?”

“喜欢,”顾元白也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只是你太过磨人,手也太过粗了些。”

“艹,”薛远低低骂了一句,立刻道,“圣上别说了,臣要畜生了。”

顾元白:“……”

两人闹了一会儿,故意耍着玩。而后相拥而睡,半夜的时候,薛远突然惊醒,他大口地吸气呼气,额头抵着顾元白的额头,感受着他的呼吸喷洒,过了好久,梦中的窒息感还存留于心头。

他又做了一模一样的恶梦。

顾元白半醒半梦之间,好像觉出了他的惊慌,顺着本能伸出手,搂紧了薛远的头,“爷在这儿,不怕。”

薛远被按着埋在他的怀里,眼睛瞪大,懵了一会儿回神,忍不住笑了。

梦中山崩地裂,泥尘飞扬之中的可怖场景,缓缓散去。

十几日之后,西北军已从沿海水师之中回到了西北处。前方也来了信,禀明西夏国内士卒聚首,恐要从后方进攻大恒。

顾元白在早朝上,坦然言明了他要御驾亲征。

朝堂哗然。

一个又一个的大臣出来阻止,泪眼婆娑地跪地恳求。下朝之后,更是接连不断地三三两两一伙,前往宣政殿劝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