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林??已经不记得了，差不多等到他身体回温，一旁的警察终于注意到了这两个奇怪的年轻人，走过来隔着四个车道大喊：“不要站在桥中间啊，还想让我们原地出警吗？快回家！”

林??噗呲一下笑了，鼻息间的热意扑在钟翊耳边，惹得钟翊从耳根到脖颈红了一大片，看起来比林??更像那个醉酒的人。

钟翊慢吞吞地把人放开，原本清晰的口齿忽然有些结巴，“我听、听说有个人喝多了，掉进了江里。”

林??笑容更大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站不稳，胳膊被钟翊扶着，眼尾有点红，瞳孔湿润明亮，问钟翊：“所以，你以为那个人是我？”

钟翊摇了摇头，因为刚才那个堪称冒犯的拥抱，他有点窘迫，以及巨大的忐忑。明明在远远看见林??时就已经确认他安全了，却还是不受控制地从车上冲下来，又这么鲁莽地跑过来抱住他。

太过分了。

林??放过他了，没有就这个问题过多追问，他刚才吹了风终于想起来，原来是自己放了钟翊的鸽子。

“可现在已经11点半了，我还喝醉了，怎么给你上课呢？”

他好像真的在思考，可惜被钟翊打断了思路，“不是找你上课，我想，我想……”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停顿了了两三次，换做平时林??又要不耐烦了，但他今晚脾气看起来好了些，眼睛认真看着钟翊，等待他的下文。

第29节

直到钟翊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红色丝绒方盒，小心翼翼放到林??面前，敛着眼睫不敢回应林??的眼睛，“祝你生日快乐，这是，礼物。”

“哦，礼物。”林??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他只是把盒子拿过来，没有打开。是钟翊意料之中的反应，林??甚至不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就像公主不会好奇小狗的罐头一样。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桥边的人行道上，这里不可能打到车，很快林??就走不动了，于是拽着钟翊的胳膊问：“能不能背我？”

钟翊一直微微低垂的头像警觉的动物般猛然抬起，他瞪大了眼睛，终于敢将目光落在林??脸上。林??带着懒洋洋的醉意，看起来有点任性。钟翊在他面前伏下身，林??顺势往前一扑，他很轻，比钟翊打工时背过的所有东西都更软更轻。

两条手臂架在钟翊肩上，柔软光滑的丝帛布料擦着钟翊锁骨的皮肤，明明是凉的，却烫得他火燎般的痛。钟翊甚至不敢拿自己滚烫的掌心去握林??的大腿，只能死死捏着拳头，用小臂架着他的腿弯。

林??让钟翊朝江北走，因为这里离江北的岸边更近。他趴在钟翊背上无聊，就开始哼一首钟翊认不出旋律的歌。

那夜林??的生日在钟翊背着他下桥的那一刻结束，林??醉意又上来了，他说想吐，不愿意坐太久的车回家，钟翊只能带他去最近的酒店开房。

江边的高档酒店没有便宜的，钟翊卡里的钱连一晚上的房费都付不起，但林??虽然醉着，也没让钟翊站在前台难堪超过一秒。信用卡随意划掉5000块钱，270°江景的套房门打开，钟翊被林??推了一把，脸朝着玄关墙摔了进去。

室内繁复的灯光在插卡的一瞬间全部亮起，将房间照亮得如同聚光灯中心的舞台。

林??走不动，于是背靠着钟翊身边的墙站着。这里的光线终于足够明亮，于是他打开了那个被他捏了一路的红丝绒首饰盒。

铂金的锁骨链不太起眼地躺在黑色的内胆上，白皙的指尖把链条勾起，小巧的挂坠倾泻，在灯光里反射着星子般的光。

林??把勾着的项链递到钟翊面前，挂坠还在微微摇晃，像催眠师必不可少的道具，只要再说出摄人心魄的咒语，就能轻易俘获一只听话的小狗。

“帮我戴上。”

钟翊不能做其他动作，只能抖着指尖拿过项链，小心解开扣子，再微微低头给林??戴上。因为戴项链的动作，他不得不把林??圈进怀里，林??一侧脸就能用嘴唇碰到他的耳尖，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