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其他客人?也附和:“对啊,吃着还?跟以前一样。”
江又翎一怔,反应过来,笑了笑,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大?概是我有点感冒,味觉变了吧。”
其实他并没有生病。
……是他嘴变挑了。
江又翎垂着眼?,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好?像没有加醋。
但?是云吞尝起来有点酸涩的味道。
他坐在座位上很久,露出?一个很淡的笑意,与平常的样子不同,像是在嘲讽自己。
尽管已?经没了胃口,但?江又翎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健康,还?是三口两口,把一碗云吞塞进了胃里。
他望着空碗,安静地想:其实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同。
他本来就是一个在怎样的环境都能适应的人?。
忽略心头偶尔涌现出?的突兀怪异,就这样生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江又翎再抬起头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一点异样,他结完账,还?同老板娘随意扯了两句家常,便往外走。
推开店铺的门,一股冷意扑面而来,随即打到他脸上的,还?有冰凉的雪粒。
江又翎望向天色,不由得一怔。
他出?门时天色就阴沉沉的,现在居然下雪了。
不知不觉,深秋已?经过去,眼?下是初冬时节了。
这是云都今年?的第一场雪。
江又翎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件衬衫配薄外套,夹杂着雪粒的凛冽寒风直往他脖子里刮,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加快了脚步,想着赶紧回家暖和暖和。
只是,路过附近一条幽暗的巷子时,江又翎往里扫了一眼?,看到一个搬运工头上戴着安全头盔,肩上搭着雪白的毛巾,正艰难地把一袋水泥从肩头卸下。
“小伙子?”
工人?目光扫向他,眼?睛一亮,摘下安全头盔,脸上被污泥和尘土糊得看不清面目,冲他招招手,用浓重的外地口音呼唤:“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有事想麻烦你。”
江又翎走了过去,礼貌地问:“有什么要帮忙的……”
他的话停在一半,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对方肩膀上的那条毛巾实在太?新了。
雪白,崭新,完全不像一个做重体力?活的工人?用来擦汗的。
更不要说对方脸上脏得过分,比起干活沾上的脏污,更像是……
为了掩盖自己的本来面目。
江又翎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发现不对了?晚了!”
工人?咧开了嘴,即使看不清脸,也能看出?他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下一秒,对方扑了上来,用肩上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江又翎只觉脑前发晕,失去了知觉。
·
江又翎是被刺入骨髓的寒风冷醒的。
第一反应是:难受。
侧脸一片火辣辣的痛,应当是被粗糙的砂石磨的,双手被反剪到身后,四肢都被麻绳紧紧捆绑,以一个狼狈的姿势,像垃圾一般蜷缩在地上。
眼?前一片昏暗,江又翎看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只能从不远处有水流流过的声?音,模糊推测出?自己身处桥洞之?下。
他的外套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布料单薄,完全不足以抵挡寒风。
……好?熟悉的场景。
江又翎几乎立刻反应过来,面前的景象,他在哪里经历过。
梦中?。
……这是江又翎曾经做的那个梦,也是他在原作中?的结局。
他曾经以为,他已?经永远避开了这个死?亡的结局。
但?是现在,他出?现在了这里,并且不是梦,身体的疼痛是真真切切的。
为什么会?这样?
江又翎细微地动了一下,试图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