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店对于两人来?说都?没有承载好?的回忆, 在那两年里,秦郁倒是把那个?夜晚当成慰藉, 反反复复地咀嚼过,只是听?江又翎坦白之?后,这件事也成了他心中的刺痛。
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低声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对不起,我……”
只从短短几个?字的语气,他便能察觉到,江又翎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你最好?马上离开。”江又翎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样我会高兴一点。”
身后跟着的人呼吸猛然粗重?了几分,没多久,他的身影渐渐远去。
他走了。
江又翎用力闭了闭眼,推门进入。
·
江又翎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他本来?以为这次在“案发地点”休息,他又会做那个?噩梦,但事实上,他睡得很好?,一夜无梦到天明。
他缓缓坐起身,打了内线电话,让酒店送早餐上来?。
餐车来?得很快,只是当江又翎看见车上的菜式,异样感更重?了。
他试着尝了一口,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江又翎皱了皱眉,却没有停下动作,而是继续吃着。
在这一年之?中,唯有秦郁做的饭菜是他不会拒绝的,甚至他的舌头和胃都?被对方?养刁了。
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江又翎打开了手机,发消息:“在哪?”
马上,秦郁便回复:“酒店楼下。”
江又翎走出酒店门,果然见到了熟悉的车。
他坐入车内,秦郁顿了顿,问他:“是要回云都?吗?还是要去机场?”
“你不去公司?”江又翎没答,反问道?。
秦郁说:“可以晚些?再去,先送你。”
“那好?。”
江又翎靠回座位上,语气淡淡。
“送我去城郊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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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来?,墓园的格局一如从前。
江又翎拾级而上,很快找到了熟悉的位置,然而走到近前时,却心生疑惑。
墓碑被打理得很干净,面前放着花束,虽然还没凋零,但显然并不新鲜了,应该是前段时间?被放在这里的。
他抬眼,确认这是自己父母的墓碑。
江又翎很了解自己的家庭,父亲是孤儿院长大的,无父无母,而母亲的家人是一帮毫无廉耻的败类,他们早已断绝来?往,更不可能来?扫墓。
除了他,谁会来?看他的父母?
秦郁跟在他身后,看出他的想法,适时解释:“我会定期来?看伯父伯母,一周前刚刚来?过。”
江又翎显然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谢谢你。”
秦郁看着他,声音沉沉:“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和我道?谢。”
比起冷言冷语,他更不希望感受到江又翎的疏离。
江又翎没回答,将目光转了回去,声音平静:“你能走远一些?吗?我想单独待一会。”
“好?。”
秦郁自觉退后了些?,看着站在墓碑前的江又翎,他的身姿依旧挺拔,纤细的身体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坚韧。
眼中映射着这般景象,秦郁陷入了恍惚。
以前他很少来?公墓,也就是清明的时候会来?拜祭自己的父母,江又翎同他一起。
但江又翎离开之?后,他疯狂寻找江又翎那段时间?来?到这里,才?意外得知,原来?江又翎经常会来?。
从父母离世开始,只要有空闲时间?,他就会到父母的墓前待上很久。
秦郁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这件事时的心情。
他实在不知道?,在他面前一直那样温柔从容的江又翎是如何面对自己父母冰冷的墓碑的,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从未在他面前表露出一点。
就连擅于体察人心的父亲,都?没有察觉到。
父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