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翎眉心微微一挑，看?来他的工作能力好像真的比自己?想的要强一点，连秦郁这?样不可一世的人，都要向他低头了。

这?算什么，BOSS直聘？

江又翎漫无边际地想着，并没有留意到秦郁一动不动，注视着他的眼眸。

那双眼眸上的睫毛浓密卷翘，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颤抖着，如同展翅欲飞的蝶翅，而底下掩藏的瞳孔干净纯澈，却微微散开，没有聚焦在一点。

在他的漠视中，墨黑的眼瞳悄然沉了下来，宛若黑夜中无光的深潭，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藏了怎样的波澜。

江又翎走?了一会神，才注意到秦郁一直看?着他，像是?在等他的答案，瞬间?有些心虚：“……”

他大概是?舒坦日子过多了，状态过于散漫，在秦郁面前?都能走?神。

秦郁邀请他回?去，很出乎江又翎的意料。

当初他的大部分心血都贡献给了寰宇，却没有人认可。

现?在看?见自己?的付出能被认可，江又翎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也就只到高兴为止了。

江又翎唇角微勾，一派温柔，吐出的话语却和面上表情十分不符：“不必了，秦总。”

秦郁的身体整个僵住，心瞬间?冰凉，声音艰涩，好半天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不要寰宇了吗？”

江又翎为寰宇付出了多少心血，没有人比秦郁更明白?，所以他完全没有想过江又翎会拒绝他。

之前?，江又翎拒绝了他的邀请，秦郁以为是?因为他不想再当助理的原因，所以强忍着每天光明正大同江又翎待在一起的欲望，重新为他空出了寰宇高管的位置。

他分明已经一步步后退自己?的底线，但面对他提出的条件，江又翎却依然那样干脆地拒绝，甚至没有留出时间?考虑。

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又翎挑挑眉，觉得秦郁的话十分奇怪。

他对寰宇又没有什么责任。

况且……当初是?秦郁亲口说?的。

让他离开寰宇，就再也不要回?来。

江又翎不躲不闪地迎上秦郁的眼睛，语气?清亮：“没记错的话，我已经明确从寰宇离职了。”

“我回?不回?去，是?我的自由?。”

“况且，当初我离职的时候，秦总说?了什么，我也还记得。”他眼神微动，用极度的冷静道。

秦郁愣了愣，薄唇猛然抿了起来：“我可以解释……”

他声音放低，从江又翎耳中听起来，竟然有些卑微。

这?个念头还未成型，他迅速掐灭了自己?的想法，秦郁和卑微这?两个字，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没什么可解释的，我提起这?件事，并不是?要责怪秦总。”

江又翎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只是?也请秦总明白?，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不会再回?寰宇了。”

他平静而从容，话里的每个字都不掺杂一丝情绪，却像是?最锋利的刀刃，直冲秦郁的弱点。

曾经多年?相处，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秦郁看?见江又翎的眼睛，便知道：没有余地了。

江又翎决定?好的事情，不会再更改。

他的身体停顿了许久，终究还是?缓缓后撤。

两人靠近的距离重新拉开，又默契地回?到了疏离的状态。

“我先走?了。”

江又翎笑意淡淡：“秦总，慢走?。”

送走?秦郁，江又翎合上自家的门，无懈可击的笑意从脸上消弭。

秦郁真的只是?看?中他的业务能力？

他有些不信，可随之而出现?在脑海中的其他猜测，却更加让江又翎不想相信。

但连续两次试探，让他明白?，秦郁是?不会对他说?实话的。

曾经那个心事都写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