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里正,你说我该从哪方面着手比较好?”
陆启言突然询问,难以判断其用意,张父心中不安,将手搓了又搓,“此事事关陆指挥使前程,我不过区区一个里正,见识浅薄,属实不敢多言,倒是陆指挥使足智多谋,深得厢指挥使的垂青,想来陆指挥使必定会有良策。”
将压力给到对方!
张父再次捏了一把汗。
陆启言微微颔首,“张里正既是如此说,那我倘若没有好的谋划,便显得我不堪大用,并无真才实学了。”
“不过现如今既是说了起来,我这里倒还当真有些想法,既是到了张里正这里,张里正不妨也听上一听。”
“洗耳恭听。”张父恭敬垂首侧耳。
“两国交战已是有些年头,各国为了能够开疆拓土,皆是想要战事顺利,窥探情报之事自然也就少不了,敌国必定也会派许多人乔装打扮,混入我国疆土,驻守边关,伺机而动,更有我国百姓,为了些黄白之物,迷了心智,做出一些出卖家国之事。”
“这些人是我们军营首要铲除的对象,若是能够抓住几个,顺藤摸瓜地找出敌国的探子,那是再好不过,可谓是极大的军功一件,所以我想从这些事情上着手,尽早地将敌国探子一网打尽。”
“张家村地处边陲之地,在长洲府城还不曾攻下时,距离敌国甚近,据我所说,这附近的许多村落从前皆是在两国之间奔波,互通贸易,以此谋利,仔细论起来,这些人的嫌疑都很大呢!”
第278章 不能算了
陆启言的话说得慢条斯理,连语气都是轻飘飘的,但这些话却像是千斤的巨石,渐渐落在张家父子的头上,只压得他们冷汗涔涔。
张父闻言,急忙辩解,“陆指挥使说笑了,不过都是些平头百姓,每日皆是为糊口奔波,哪里能做得了别的?暂且不说众人皆是没有这个胆子,即便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这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啊。”
“啥都不知道的泥腿子老百姓,知道个啥,即便是探子有心打听,问出来的最多就是今日的集市上卖的都是啥东西,明儿个的天儿是晴天还是雨天,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吧。”
“张里正说的有道理。”陆启言点头,“我也觉得寻常百姓大约是不能的,不过有些百姓,家中有着做地方官的亲戚,许多事情自然也就尽数知晓。”
“这些人最是容易生事,需得抓了起来,仔细询问,大约会有极大的收获。”陆启言看向张家父子,“张里正,我说的可对?”
张父额头上的的冷汗再次冒了一层出来,慌忙伸手擦了擦,而后讪讪笑了一笑,“陆指挥使说笑了……”
“说笑?”陆启言睨了张父一眼,“这般涉及国家安危的事,岂是可以随意说笑的?难不成,是张里正觉得我此事做的不妥?”
“不敢,不敢。”张父声音发颤,双腿已是有些发抖。
他此时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边关对战事极为看重,陆启言口中所说的找寻敌国探子自是战事的一部分,若是将他们一家列为有嫌疑之人,那他们当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陆启言略垂了垂眼皮,接着道,“除此以外,厢指挥使也曾提及地方政务之事,论理来说,我们身为军营之人,本不该过问地方政事,奈何边关战事频繁,地方官也是铁打的城池,流水的官。”
“在朝廷和当今圣上还没有派遣合适官员前来的情况下,我们军营免不得要替地方官做上一些事情,像什么地痞恶霸,皆是需要好好清理,还百姓安居乐业。”
“依我看来,这城中的地痞都还好一些,最可恶的是乡野之中的恶霸,时常仗着山高皇帝远,做些为虎作伥,欺善怕恶之事,属实可恶,需得好好整治一番。”
“张里正,你说呢?”陆启言问道。
张父,“……”
他还能说什么?
反正你陆启言就是冲着他们父子两个来的!
非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