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北:在一个林程早就很想来的茶餐厅吃饭,大哥你有啥事直接说”
周罪:没事,你会他好好吃吧。记得送回家。
陆小北看了看正在往嘴里塞虾饺的,回周罪到。
陆小北:知道了。
周罪又打了个电话给拖车公司,让他们把自己停在高架的车拖到工作室附近的停车位。他脚步很轻的回到病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萧刻病床边。周罪躬身趴在病床边沿,他离萧刻很近,可以清晰感受到萧刻的温度味道,让人安心。
周罪做了一个梦,消失多年的梦魇又回来。他梦里很黑,没有光。他能听见父亲训斥自己的声音和小时候的自己的哭声。过了一会儿年迈苍老的声音回荡,“你听爷爷说,他不喜欢你爷爷还喜欢你。你要记住,一定会有一个人像爱自己一样爱你。你要等,就算很久很久,也是值得的。你还要向前走,不要回头,他们觉得你不好,你就好给他们看。”一句长长的话偶尔夹杂几句香港人与他的交谈,教他如何安机器教他如何执笔,教他怎么打雾补色。
周罪还梦见满身血水的汤亚宁,他哭着嘶吼着问周罪“你为什么不爱我。”他的面孔和汤亚维喊着“你杀了我哥。”的一张脸合在一起,一步步逼近他,周罪冷着脸无法下最后的审判。
“因为他不爱你。”萧刻都声音很好听,他牵住周罪的手离开了黑暗。
他是破晓而来的一束新光,是点缀灰怀的一朵玫瑰。萧刻笑着说“我爱你。”
冬季亮天晚,天蒙蒙亮时周罪觉得有些冷,被冻醒了。
他掌心里的手轻微动弹了几下,周罪撼了病床头顶的呼叫铃。萧刻眼皮跳了跳,嘴里嘟嚎着什么,他眼睛露了一个缝来感受光亮。待到萧刻看清周罪时他的双眼充满疑惑,试图撑着床铺坐起身,他说着什么,声音很小隔着面罩传进周罪耳中。
萧刻用有些虚弱的声音问周罪,“您是哪位?这是哪里?”
周罪觉得有刀在心里一下下的戳,每一次刀锋全部没入又被整把拔出,复又插进去。血不会流出来,有的只是皮肉之痛。
主治医生带着护士进门时恰好这一幕落在眼里,周罪扶着萧刻,萧刻问周罪你是谁。
周罪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护士请出病房,留下医生给萧刻检查。
医生抵抵嘴站在周罪面前欲言又止一阵,他已经把两个人关系猜测差不多了,“你的爱人。”
周罪的眼神很深很深,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洋,泛着无人能懂的悲伤。
“你应该也清楚了,他现在处于暂时性失忆阶段。他车祸是头部受到撞击导致颅内出血,凝结的血块压迫到部分记忆中枢所以才导致了失忆。”医生顿了顿说“不过不必太过担心,他颅内积血已经清除,现在就只是等他记忆中枢自行恢复了。这个过程不会短则一周一个月,长则一年两年,全看自我恢复水平与失去的这段记忆的重要程度。”
“其他地方………”
“他除了脑部的颅内出血以外身上再没有什么大伤,其他一些也都是剧蹭之类的,深浅不一,但也没有过深的,还有就是左臂险些骨折,我们已经做了一些处理,再就是平时要注意一下。”医生合上手里的夹板抬头看着周罪。
他眼神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两天观察一下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周罪“不用多住几天吗?”
“ 没必要,费财费力。他的出血量不多,只是恰好凝结的血块压住记忆中枢。我们医院急诊手术都是顶级的设备与医师,这点你不需要担心。”
“谢谢。”周罪向医生点点头。
他转身回到病房问盯着窗外的萧刻说“你饿吗?”
“有点。”萧刻没再问他是谁,不管是谁总归是自己认识的人。换个角度想,帅哥照顾谁不爱。
“我点个外卖吧,做了手术还是清淡一点,喝白米粥行吗?”周罪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点开订餐软件。
萧刻“嗯”了一声,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