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救了她,不求回报。

对她已经是最大的善意。

最后,她只是低声说了句:“好。”

刘七仿佛没听到她这话,好像有花不完的力气,打了很多桶水倒在院子里的地上。

水从地砖缝渗下去,只留下一层淡淡的湿意。

……

陆行简派遣的机动部队,在第二天才到达大同附近。

大同城城墙坚固,一天时间,鞑靼骑兵并不能攻破城池。

见追兵来了,也不恋战,迅速撤退。

时源因为旗牌被焚,调动大同城外各堡士兵有些困难,可调动大同城内的士兵,效率还是很高。

一天晚上过去,北元右翼的大济农巴尔斯未能逃脱出城,被生擒。

时源一不做二不休,捣毁代王府私铸兵器的作坊,杀死他们贩马生意的主事人,又把代王府的产业抢占焚烧大半。

代王气得直跺脚。

陆行简带兵京城时,代王便毫不客气地狠狠告了一状,说时源的儿子时隆淫侈不检、时源殴打宗室、指挥不力导致屡屡战败,鞑靼兵临大同城下,百姓和军士死伤无数等等。

陆行简亲自跑了这么一趟,却深刻地意识到,各边镇只管自家门前雪,不顾别人的弊端。

无论是宣府总兵官和大同总兵官,都没达到他的要求。

大同还有这帮皇室子弟捣乱,更加难办。

他让都察院、司礼监、锦衣卫一同审理这桩代王和大同总兵互殴案,打算给大同的势力来个重新洗牌。

苏晚晚半夜便被自己的护卫找到,第一时间回到陆行简身边。

这次在大同盘桓了大半个月,抓了不少鞑靼奸细。

其中还有人专门与马昂、马姬联络,给鞑靼通风报信。陆行简这次从京城到宣府一路上问题颇多,就是马姬买通了些许随行人员,探听到皇帝微服出巡的行踪。

更有人道明,马姬的儿子现在还在鞑靼人手里养着。

铁证如山,马家的通敌叛国罪这次是逃不掉了。

陆行简带着苏晚晚和衍哥儿回到京城时,已是九月。

“真是可惜,这次没有生擒达延汗!”陆行简感慨不已。

“你把巴尔斯放虎归山,不就是让他们父子俩斗得你死我活吗?”苏晚晚问。

陆行简摇头:“巴尔斯太嫩,不是达延汗的对手。”

“得再想个什么法子,明年一定要把鞑靼主力咬住,一举歼灭,还九边十年太平!”

草原上的劳动力就那么多。

如果这次被歼灭大部分,下一次要大举犯边,就得等草原上的下一代长起来了。

这些日子马昂在京城过得可以说是如鱼得水,逍遥自在,以国舅自居。

不少宦官上门奉承,也有不少文武官员上门溜须拍马。

真是好不快活。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锦衣卫会上门突然把马家宅子团团围住。

在宫里待产的马姬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吓得跌倒,腹痛不止。

第二天生了个金发碧眼的女儿。

马姬当然知道自己生的只可能是色目人的孩子。

她也早有准备,让马家人提前准备孕妇,到时候来个偷梁换柱。

只是计划得好好的,内侍太监们也都花了重金打点。

谁能知道,皇帝回了宫,派重兵围住了她的住所。

偷梁换柱的事,被抓了个现行。

陆行简轻轻笑了下。

“她的孩子,还非栽到我头上不可?”

以为他是冤大头呢。

苏晚晚倒是想得更深一层:“皇上不如先认下,回头对外声称孩子暴毙便是。”

“这样外头人知道皇上能生,催促在宗室里选取子嗣过继的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陆行简冷嗖嗖看了她一眼,“你是成心的?”

“这种色目小孩是我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