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孩子不见的消息。

保国公知道后,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驾鹤西去。

温舒意被掐得翻起了白眼,两脚乱蹬。

保国公夫人派人拉开了顾子钰,“二爷累了,扶他下去休息,来人,寻大夫给二奶奶瞧瞧。”

顾子钰红了眼眶:“祖母,我有罪,两个孩子若有不测,我该拿命去偿!”

“是我害死了祖父!”

保国公夫人的龙头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敲,脸色冷厉:“还没走到绝路!”

等众人退下,保国公世子夫人含着泪花劝道,“母亲,家门不幸,祸患不能再留!”

保国公夫人闭上眼睛,一下子好像老了十来岁。

“老身又如何不知?”

“本想着她毕竟生下过哥儿,又怀了身孕,或许慢慢转过弯,以顾家为重。”

哪里知道,竟然干出这种借祖父病重的由头把顾子钰叫走的荒唐事。

还叫人钻了空子,祸害了苏皇后的两个孩子。

如果两个孩子出了事,只怕顾家也得陪葬!

她指使贴身嬷嬷拿出一副药,眼神阴鸷:“务必斩草除根,不留痕迹,你亲自去办。”

第二天早上,顾家传出消息,二奶奶温舒意小产血崩,死了。

消息在京城没泛出什么浪花,却把温如意的几个哥哥吓了一大跳。

找顾家理论那决计是不敢的,他们更焦虑的是如何脱罪。

思来想去,把主意打到了还在京城的马昂妹妹头上。

……

苏晚晚手里拿着衍哥儿最近新描的字帖,坐在那里发呆。

屋子里黑黑的没点灯。

不知什么时候,陆行简站在她身后。

“别担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苏晚晚没有回答。

只是把一封信不动声色地用字帖盖住。

这是今天鹤影托人给她捎的信,说雁容有事,约她见面。

雁容都已经死了,死在了常德的荣王府。

很显然,是荣王的人要见她。

“你早点睡。”男人的手放在她肩上,并没有留意到那封信。

“是我的错。”苏晚晚语气低落。

孩子一天没有消息,平安归来的希望就越渺小。

“和你有什么关系?”陆行简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满是茧子的大手擦得她脸颊生疼。

“生在帝王家,享受了荣华富贵,自幼也得承受异于常人的凶险。”陆行简深深吸了口气。

所以,生于皇家,能不能长大成人,靠命。

苏晚晚再次沉默。

一股浓浓的厌倦感涌上心头。

这个皇后,她做得够够的。

……

信上嘱咐她只身前往,否则后果自负。

苏晚晚应了。

只是她刚到地方,就有字条提示,要变更地点。

她不得不赶往下一处对方指定的地方。

最后,碰面地点居然是在苏晚晚上次来看雁容的姐姐蝶心的地方。

蝶心依旧很胖,头发已经半百,只是以前充满戾气的脸上,现在唯有一片死寂。

大冬天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穿着半旧的胖棉袄,椅子旁放着两根拐。

看到苏晚晚现身,波澜不惊,“来了。”

如果不是蝶心贴身服侍过苏晚晚多年,苏晚晚很难把当年那个苗条婀娜的侍女和眼前颓丧肥胖的残疾女人联系在一起。

“荣王呢?”苏晚晚站在门口不动。

蝶心木然地往里屋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