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待见料丝灯?怎么还送这个?”苏晚晚当然不肯承认是自己的疏忽,转移话题。

陆行简顿了顿,语气低落,带着点怨气,倒显出几分委屈。

“那个破灯惹出许多事,我确实不待见。可既然你喜欢,我又欠你一个灯,就该亲手做一个给你补上。”

“哪知道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后来苏晚晚中毒,他哪里还顾得上灯的事。

苏晚晚并不买账:“我喜欢那灯,也只是在那个情景下。你既然送了人,别的再好,也不是原来那个。”

这话就有几分较真了,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意思。

陆行简皱眉,再说下去就要翻旧账了。

马姬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过了一会儿,他才有点不情愿地解释。

“那天我拿完灯回来你就不见了人影,又有鞑靼刺客出没。”

“有人找我讨灯,我就随手打发了,赶紧安排人手去找你。”

“不是故意给旁人的。一个灯而已,真没想到你这么介意。”

苏晚晚看着他那张认真的脸,分辨不出真假,只是蹙眉淡淡“哦”了一声。

他刻意回避马姬这个名字。

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了,还是因为太在意,不想提及。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她有儿子,得掌握足够的权势才能把儿子公布身份,接到自己身边。

别的事都是浮云。

陆行简低头蹭蹭她的脸,手不安分地覆上她的纤腰。

声音低沉暧昧:“不生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苏晚晚不想被他安个小肚鸡肠的名头。

“那你打算给我补个什么生辰礼?”陆行简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并不打算揭过这事。

“我先想想。”她确实没给他准备什么生辰礼。

他什么都不缺,而且以当时她的心境,对他那样失望,也压根不想去准备什么礼物讨好他。

即便是现在,如果他不是刻意讨要,她也不想给他补这个礼物的。

大家维护着表面上的和谐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她既不想付出,也没指望有什么收获。

陆行简倒是兴致勃勃,刚回来的疲惫劲儿一扫而空,一边亲她一边把她抱到身上。

“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又生龙活虎的?”

“你是不是给我使了什么媚术,就是故事里讲的那种妖精伎俩。”

苏晚晚搂着他的脖子,嗔了他一眼:“你就想说我是苏妲己呗,是九尾狐狸精。”

眼波流转间,眸光潋滟,顾盼生辉。

陆行简心脏加剧,仰头去亲她的下巴,鼻息越来越粗重,声音沙哑低沉:

“那我就是帝辛,专宠你这个狐狸精。”

……

第二天,杨夫人请求进宫见苏晚晚。

“皇后娘娘请恕民妇叨扰之罪,实在是不得已,我家老爷因为宁夏固原等处仓场糠秕浥烂事宜又被弹劾,已经被捉拿下了狱。”

苏晚晚抑制住打哈欠的冲动,有些吃惊:“这事怎么又被提起?”

前边因为这事,她找过柳溍,那两名言官随即被下了诏狱。

后来陆行简为了控制边军清查的界限,以儆效尤,把两名言官还暴晒了一整天,差点把人整死。

这桩案子现在都是第三回炒剩饭了。

杨夫人忧心忡忡:“我家老爷不肯给柳溍送礼,前两日在街上还和柳溍的爪牙张彩大吵了一架,骂他是阉党,只怕得罪了人。”

苏晚晚抿唇,微微垂了垂眼眸。

杨舅爷骂得可真难听。

只是如此一来,得罪的是一大片宦官,打击面过广。

就连张咏、马永成等人,也间接得罪了。

杨舅爷的读书人清高做派,也实在过分了些。

连她这个皇后,对那些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