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简冷哼:“贱命一条还想给皇后泼脏水,且看他们如何作妖。”
苏晚晚:“……”
鹤影:“……”
不是说,皇上给马十娘御赐锦衣么?
怎么是这个反应,半点也不怜惜?
她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困惑。
“你不心疼?”苏晚晚还是问出口。
陆行简穿鞋的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眼神微黯:
“心疼。”
鹤影心头发紧,呼吸都停顿了一瞬。
苏晚晚也是粉唇微抿。
他心疼马十娘,真的和马十娘有什么来往?
那昨晚那些醉话都是狗屁?
陆行简也顾不上穿鞋了,赤着脚过来搂住苏晚晚,轻拍她的后背:
“别怕,夫君给你撑腰。”
那副柔声安抚的样子,就像在哄小孩。
又恶狠狠道:
“谁敢作妖,朕要他好看!”
鹤影目光闪了闪,心中奇怪的念头闪过。
皇上刚才说的心疼,原来是心疼我们娘娘。
倒叫人多想。
鹤影思忖后试探道:
“马十娘前日进宫,还说她身上的衣裳是御赐。”
话音刚落,陆行简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鹤影见状稍稍松口气,又补充了一句:
“看那样式,与之前针工局送到坤宁宫的皇后锦衣大致不差。”
“娘娘以为是皇上给马姑娘做的,就让人退了回去,没想到穿到她妹妹身上。”
陆行简眼神变冷,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句:
“混账!”
便急匆匆穿衣,唤来孟岳。
孟岳见皇上和皇后端坐在上,气氛肃穆紧绷,心脏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问:
“皇上有什么吩咐?”
陆行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平静:
“皇后退回针工局的衣裳,朕让你毁掉,毁了吗?”
孟岳伴君日久,知道他最平静的时候,也可能是最危险的时候。
孟岳大气都不敢出:
“奴婢吩咐小内侍罗安去毁掉,他给奴婢带回几颗珍珠和玛瑙,正是那件衣服上的,说是亲手毁掉了。”
“奴婢没有亲见,如有失察,请皇上恕罪!”
“那他人呢?”陆行简声音愈发轻。
孟岳目光闪了闪,“罗安后来犯错被调走,去服侍马姑娘了。”
“谁调的人?”
能到御前侍奉的内侍,必定是万里挑一的聪明机警之人。
做事也会万分谨慎,好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很可能平步青云的机会。
怎么可能会轻易犯错让别人抓住把柄?
“御用监太监,张咏。”孟岳战战兢兢回复,冷汗浸湿后背。
御前果然无小事。
几件要被毁掉的新衣,都会被人拿去做文章。
陆行简漆黑的深眸锁着孟岳,眼神凌厉而幽森。
身边的人出问题,是最危险最可怕的。
苏晚晚心头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