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莞尔,晃了晃手里的账本,又看向小桌子上的奏折。
“事情一大堆,哪里还有岁月静好?”
现如今的状况,真可以称得上一团乱麻。
一个不好,局势就会往不可挽回的方向滑去,实在不容掉以轻心。
陆行简捏起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似笑非笑:
“有娘子在,哪里都是静好。”
他只要有心情,还是会哄人的。
“你忙你的,我看我的账本。”苏晚晚挪了挪身子,给他留出小桌子前的位置。
陆行简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摊开奏折仔细看起来。
苏晚晚的视线有时无意间落在奏折上。
垂下眼眸时,内心思绪飞转。
“革山西庆成郡王府仪宾胡世福职,坐恃强买物欧打平人罪也。”
“宁王请来朝谢恩,从礼部议不允。”
“赐巩昌王寘銂易经四书各一部。”
“赐山西临泉王岁食盐十引。”
“准再与沈王食盐十引,用于河东运司关支。”
陆行简处理的奏折,都是藩王事宜。
除了江西的宁王和宁夏的巩昌王,其余都是山西境内的藩王事宜,有施恩有惩罚。
联想到顾子钰之前提到的紫荆关外,还有再之前的马姬怀孕、陆奇浚一事。
苏晚晚脑海里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他去了山西!
因为马姬怀孕,他气怒难消,不顾自己的安危,直接跑去山西查探究竟?!
苏晚晚全身血液凝固。
陆行简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转头打量她的神色。
“怎么了?”
苏晚晚索性把这股闷气说出来:“你去山西做什么?”
陆行简挑眉。
紧接着放下手里的奏折,把她抱到腿上面对面坐着。
嘴角噙着轻快的调笑:
“娘子这么聪明,为夫还能不能有秘密了。”
这个坐姿太亲密,男人眼神不禁变了变,心里某些念头滋生出来。
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腰上摩挲。
苏晚晚看了一眼敞开着的窗户,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继续追问。
“不打算告诉我?”
陆行简顿了顿,脸贴到她脸上轻轻蹭着。
语气心不在焉,却并不想跟她解释什么。
不然牵扯出一堆危险,她又大惊小怪,跟着担心。
“外头的事有你男人呢。”
他的唇在她耳畔,暧昧地轻咬她的耳廓。
苏晚晚板着脸,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别敷衍我,在这不行。”
纵然是夫妻,他对她还是有所保留。
也是。
以他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底牌随便亮给别人?
他们虽是夫妻,可成亲的日子不长,半数以上的时候都在闹别扭。
若论信任有多深,倒也谈不上。
想到此处,苏晚晚心头有点无奈。
以后,她还是多哄哄他罢。
陆行简轻佻地捏着她的下巴,眼神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