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早就听到听到门房的禀报,出于息事宁人的态度,提着灯笼亲自来开门。
刚开门,正好看到门外这郎情妾意的一幕。
陆行简听到开门声,抬头看过来,与她四目对视。
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于姬却打蛇随棍上,也跟着往前一步,抱着他说的脖子不松手。
撒娇道:“不许你欺负我……”
苏晚晚垂眸。
他欺负她,是怎样的欺负呢?
是摁在床上、血脉贲张、颠鸾倒凤的那种欺负吗?
她想到那个梦,立马警醒地收回心神。
心脏却是止不住地刺痛。
反过来一想,门外的事和她其实没什么关系。
她只是静静地扫一眼,又把门关上。
陆行简看着又闭上的苏家大门,垂眸看向抱着他哭哭啼啼不肯松手的于姬,瞳孔覆上层阴影。
……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德高望重的英国公张懋上折子,请求册立新后。
众人炙热的目光都落在于永身上。
眼神有嫉妒有鄙夷。
甚至有人当场小声议论起来。
“皇上不会真的荒唐到要立一个色目女人为后吧?”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色目女人美是美,私下宠着便是,岂能立为国母?”
于永冷汗涟涟,出列请奏:
“臣请旨致仕,还望吾皇开恩,准许犬子承袭职位。”
皇上有多心狠手辣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册立新后的关键时刻,他再不从这件事里摘出来,没准回头就逃不掉了。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立即哗然,议论声嗡嗡作响。
“这于永先前进贡了十二个色目女子取悦皇上,如今女儿又入宫得到专宠,怎么会提出致仕?”
有知情人士神秘兮兮小声道:“听闻那个得宠的女子并非他亲生女儿,而是邻人之女。估计是怕事情被皇上察觉,才主动请求致仕。”
“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是欺君罔上吗?”
“谁说不是?谁叫皇上就喜欢那个女子呢,这破天的富贵,也该让给人家正儿八经的父母。”
一时间,关于“于姬”的真实身份传闻成了热点。
倒有知情人吐露真相:
“那女子是大同游击将军、署都指挥佥事马昂之妹马姬,马昂十月刚升了官,署都指挥同知,那可是从二品的高级武将,不比于永低,在边军中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有人意味深长地附和:“难怪九月后那么多边军入京,看来皇上是蓄谋已久,早就想立这马姬为后了。”
众人乱糟糟地议作一团。
陆行简坐在龙椅上静静看着这一幕,等众人议论得差不多,才随便扯个由头说英国公所请不允。
文武百官也没真当回事。
宪宗皇帝当年立新后时,也是三请三辞才勉强答应立新皇后,把面子功夫做得足足的。
只是最后的靴子还没落下,众人都翘首以盼。
不知道皇后尊位会花落谁家。
……
苏晚晚当然不知道朝堂上的事,只是和晚樱一起筹备过年物品。
期间南边的嫁妆管事们有来报账的,全都让她打发到嫁妆宅子那边,就等萧彬从蔚州卫赶过来盘账。
账目最后还要交一份给兵部备份。
邱夫人过来找苏晚晚沟通过这事,笑吟吟道:
“只怕往后九边就没理由再伸手要银子喽。”
“你可不知道,皇上前阵子悄悄跑了趟宣府,倒命巡按御史在宣府和大同清出好几千顷无粮余地和原设屯田,让从这个月起,照册纳粮纳草,只供军储,不得挪作别用。”
说着她又悄声道:“你知道最近那个署都指挥同知马昂吧?就是那个于姬的亲哥哥,她其实名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