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管过来了:“苏姑娘,主子寻您,还要亲自过来,被老奴好劝歹劝,才消停。”

苏晚晚也有话问陆行简,还是回了苏家。

东厢房里还亮着灯。

李总管把放茶杯的托盘递给苏晚晚,小声提醒:“皇上今儿个一直心情不好,您仔细着点。”

苏晚晚进门时,陆行简正坐在书案前写字。

听到脚步声也并未抬头。

房间里的气压却有些低。

苏晚晚悄悄把茶杯放到他手边,又端走先前的茶杯,轻声问了句:“伤好点了?”

陆行简都没抬头,只是扫了一眼她刚放下的茶杯,眉眼冷冷:“死不了。”

说罢,又看着手里的奏折。

这是生的什么气?

苏晚晚顿了顿,端着托盘转身就打算出去避避锋芒。

陆行简提笔的手终于顿住。

眸光冰寒地看向她的背影。

“旧情叙够了吗?”

他语气很平,倒听不出什么情绪。

苏晚晚心头却一紧,转身看着他。

“还忘不了你的萧护卫?”

“哪有?”苏晚晚心头一紧。

上次炮轰客栈的阴影还在她心头萦绕。

苏晚晚笑了笑:“今天有点事找他而已。”

陆行简声音淡淡,狭长的眸子里沁着寒意:

“那就一次性叙个够,别等嫁了人,继续藕断丝连。”

苏晚晚说:“我没想嫁人。”

现在这个状况,无论她想嫁谁,都是害了谁。

至于陆行简,她是绝不会委屈自己给他做小老婆的。

等哪天他对她腻了,再想办法去江南。

现如今她也没了巨额嫁妆傍身,觊觎她的人大概会少很多。

陆行简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苏晚晚顿了一下,把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放在案上:

“这是你昨晚给我的银票,这些是你上次把我那些嫁妆铺子赎回来要花的银子。多谢。”

“为什么不要?”陆行简扫了一眼银票,语气平静地问。

这是第二次退回他的银票了。

她把嫁妆都捐出去,以后吃什么花什么。

“我不能拿你的钱。”苏晚晚顿了顿,“如果你钱多得没地方花,不如捐出去赈灾。”

说到这里,苏晚晚突然想刺他一下,“也好给皇后娘娘祈福。”

拿了他的钱,就彻底坐实了他们之间的情人关系。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陆行简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你可真大度。”他说。

苏晚晚心里塞得慌。

大度这个词,可不能用在她身上。

好像她是他什么人似的。

她能有什么立场表示大度?

只是,听他这个凉薄的语气,好像让皇后怀孕的人是她。

无端让人觉得委屈。

“您夸错了人,大度的是您发妻,皇后娘娘。”

这是她今天晚上第二次提到皇后。

陆行简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突然笑了笑,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语气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