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给丁三打着伞。

该不会是他的嫁妆钱吧?

这多不好。

何登渠想到这个可能,嘴角莫名上翘,把包袱往肩上提了提。

“干娘昨日塞给我好几两银子,说帮你添置点东西,省得你回家一趟像是回娘家的娇小姐。”丁三说话气都不带喘,这点重量不算什么,刚才他就拒了何登渠要背的好意。

何登渠听言,脸黑得如同他在书院里烧焦的锅底,偏过头不理丁三,但伞却是往他那边更偏了一点。

书院的大夫是男子,丁三发热了多麻烦人家大夫。

丁三与何登渠不再搭话,雨渐渐停了,何登渠收了伞。他俩又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书院大门前,二人皆是一身热汗。

书院是故意修在这高山之上,其一是依山傍水、师法自然,其二为的就是练练这些书生的体格,山下还有专人守卫,不许学生偷懒乘轿子上来。

而书院门口早有一人等候。

“乐照兄,我早知你会今日来,特地迎你。”许云鹤推了推手,以表礼仪。

何登渠哪里不晓得这人的花花心思,立刻拆了他的台,“你怕是每日都守在此处,我要是再不来,你可能要以身化石了罢。说罢,你哪篇文章未写?”

许云鹤拿扇敲了敲手,故作姿态地摇头晃脑,慢条斯理道:“非也非也。乐照兄,这还有个人呢,你不替我引见一二?看这位兄台如此威猛雄壮,该不会是你乐照兄你请来的护卫罢。也对,乐照兄向来口无遮拦,是得要人护着免于被围殴。”

许云鹤凑近一两步,仔细瞧了瞧丁三,又道:“只是这位兄台的下颌怎生了一个和双儿差不多的红痣,也实属奇特。”

丁三很少与生人靠得这般近,不免皱了皱眉。

丁三的孕痣生的位置不好,若是长在眉间、耳后、颈上,也会好看些;或像大部分双儿都长在身上,衣服一遮也就看不见了。

他肤色黑,一颗殷红的痣正正长在下巴上,如刚画完的大石描了一朵拙劣的红梅,着实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