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一招、一式都是精妙绝伦,毋怪当年五魁联合也难以攻下他,一是连玦内功大成,二是他招式路数糅杂各派武功精髓,这才能够战无敌手。
反观宋蘅,他与连玦在求武之路上,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同是天赋过人,他出身大内,自幼便练得最纯正的心法内功,拜在岳千峰门下之前,便是只有十岁稚龄,武功也已经小有所成。他虽与岳千峰师徒貌合神离,岳千峰仍是亲手传他云心剑法,宋蘅向来聪慧至极,便是没有师父多加引导,自己摸索出本门剑法的精妙,甚至领悟出连岳千峰自己都悟不到的精要所在。
他二人并非第一次交手,当年初见在太乙山下就已斗得你死我活,后来几次再战皆是匆匆收场,胜负不分。这一次,虽他两人都并非处于巅峰之期,却已经是惊天动地,便看他双双斗得极快,转眼就已过不下千招,所战之处无不是气流汹涌,没有半点旁人插手的余地。论战,先前便说他二人之前就交过几次手,宋蘅亦曾亲口承认连玦的武功在他之上,可眼下来看,宋蘅以剑接招,招招不曾落空,隐隐有平分秋色之势,原来是他过去与连玦交手时,便暗中记住这些招法,这么多年下来,他所练的每一招每一式,就是为了击破这看似无敌的功法。
连玦何尝不知宋蘅已看穿自己的破绽,赞赏之余,亦觉可惜。他欣赏宋蘅是天下难得的奇才,至于可惜的地方,自然是因为这样的人,不可再留!眼神不觉一狠,掌中集劲,趁隙朝对方的要害擎杀而去。宋蘅感知杀意,忽来一招以退为进,亦也朝他出剑,两股内力在空中相冲,蓦地震起身后的波涛水花。
随后二人各自飞开五丈外,江水淅淅沥沥落下,稀稀落落洒下的水浸湿衣裾,周围杀声一片,两人隔空对望。连玦抬起掌心,看见那一道狰狞的血痕,静默收拢于袖中,沉道:“好剑。好本事。”
通天教主向来自负至极,旁人极难得到他的认可。如今,他能说出这么一句话,说明宋蘅在剑道上已经是登峰造极,甚至是超他之上。再看宋蘅,因为方才那一战,他气血激流,原是过份苍白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血色,双唇比原先更为殷红,细看之下,才知是受了内伤吐血所致。
连玦心知宋蘅已受了内伤,恐是难再与他来一战,却见宋蘅手中执剑,仍有战意,不由受他眼底的执拗所动,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你要的,究竟是人,还是《云心诀》?”
宋蘅含着满嘴的血,道:“秘籍我要得……人,我也要得!”如此看来,他二人今日,必要有一死。
而此时两方于水上乱战,各大门派弟子众多,实力却是良莠不齐,而因各存私心,不肯甘心听从一人,便乱杀一气,渐渐是敌我不分,到后来就演变成了一场血腥的江湖乱斗。
眼看局势已乱,道是小侯爷先前所言半点不差,衙门水军督师看准时机传令下去,撤下铁箭,改以火攻。
“看哪!”忽闻人声惊呼,他们抬头一看,带火的箭矢便铺天盖地投射而来。箭头涂满油脂的火箭掷于船帆上,而此时风势越来越大,零星之火转眼就成了气候,熊熊燃烧起来。
浓浓黑烟冒出,不多时就有人纷纷弃船跃江。连玦见场面将要失控,下手愈快愈狠,势要速速取下宋蘅人命,重新掌握大局。却在这关键时候,他斜眼见到另一头船身着火,脸色登时微变。宋蘅虽身在战局,却是观察入微,马上便猜到那一艘船上必有连玦视为极重的东西,立即收招不再恋战!
连玦看他倏然抽身,自是看穿他的意图,想追在后头杀去,忽然听见一声:“教主!”他循声一瞪,便看那一头桅杆染成一根狰狞的火柱,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眼看便要倾倒而下,那底下叫他的人,正是随侍多年的手下丹樨。
连玦唯有先弃下这一厢,在火柱倒塌而下之际赶到,一鼓作气捞救了教众数人。
“教主,您真来救我了……!”丹樨环住教主的脖子,神情原本是感动之至,却看他眼神一暗,连玦一觉不对,飞速将人用力推开。可他身法再快,也防不住近身之人。连玦将扎在脖子上的针一拔出,便看针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