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贺抬手制止:“殿下,就这样,不必劳烦。”
“也可。”赵靖珩轻笑一声,挥手让印俭退下。
王府的粥熬得精细,舌尖一碾就碎的米粒裹着虾仁、瑶柱,厨房处理得当,放凉了也没有任何腥味。桌上还有几碟时令小菜佐粥,茶是圣节刚到京城的贡茶,多半是宫里送来的,班贺吃得心里毫无负担。
除了想起家中阿毛还在吃着寡淡无味的白粥,那孩子跟他很是过了段苦日子,既然已经回了京,钱财不缺,断然不该再如此吝惜,班贺喝着海鲜粥好好反思了一回。
赵靖珩说道:“你回京后一直待在工部衙门,鲜少与其他官员打交道,但以后总归是没法避免的。”
班贺点头:“的确,下官回京后对外一概宣称夙夜在公,没有余闲,官场私宴向例不去。”
他虽然忙碌,但也不至于忙到赴个宴的功夫都没有,实则是刻意避免官场应酬。无论那些人出于好心坏心,少打交道才能尽可能避免麻烦。
师父当年以匠役入仕,已引起诸多非议,尔后拔擢至冬官,若不是先皇态度坚决,文臣参上的奏本早够送他们回故里几回了。
而现如今班贺更是凭空得了个五品虞衡司郎中的官职,工匠地位历来低微,士子们瞧不上,对他哪里会有什么好观感。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官场上门第关系甚至比能力还重要。班贺深知此理,否则,他也不会等到淳王这座靠山才决定回京,宣称忙碌,不过是避风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