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有?”班贺问。
“没有。”明日就要启程回叙州,班贺忽然找来,陆旋觉得应当趁此把话说清楚,或许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那日班贺说他从未言明过,他不想再不明不白地离开。
陆旋道:“在叙州时,我每日都在等待能入京那一天。可到京城之后,我再见到你,知晓你胸中丘壑,见过你所结交的朋友,我才意识到,来这一趟并未离你更近,反而让我清楚自己离你有多远。”
他顿了顿:“要达成你的期望,花费三年五载,十年二十年,我无半句怨言,唯独不敢耽误你。”
他心中并无任何依凭,没有资格去要求班贺做什么。得到答案又如何?他这一生注定不得安宁,班贺与他截然不同,光风霁月,如日夜两端。
班贺愣愣看着他,强迫视线移开,很快又回到他脸上:“没想到,你想得还挺多……”
事情变得更为棘手,陆旋比他以为的认真太多。这话无疑是在自绝后路,那张过分年轻的面孔难以掩饰隐忍的难过,让班贺觉得附和一句都是残忍的落井下石,一时进退维谷。
他呼出一口气,像声叹息:“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