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亲近点无可厚非,相亲互助很正常啊,况且人与人间交情深浅又不以相识时间为准,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么一打岔,鲁北平对步射失利的怨念淡了许多,尽量维持平常心,等待发榜之日到来。
翌日,班贺得知了鲁北平昨日行踪。而这个消息,却是他从顾拂口中得知的。
顾拂扬起下巴:“你这位小兄弟,找退路找到庙里去,该不会想出家了吧?他要跟秃驴拜师我可瞧不起他,幸好给我碰上了,及时把他拉了回来。实在想出家,拜我为师也是可以的嘛。”
班贺不止是费解,还有些头疼,拜顾拂那更不可以!
第165章 老臣
鲁北平武举能中与否终归是他的事,班贺注意到的却是另一桩非比寻常的安排。
升迁侍郎后不仅职权范围发生变化,朝堂之上所处位置也不可同日而语。以往班贺站在队伍末端充个人数,而今站位于工部尚书俞燔之后,身旁的官员地位自然水涨船高起来。
所处位置决定了所见所闻,即便不是主动扫听,一些话一些事,也会自然而然摆到面前来。
朝会的日子天光还未大亮,一众官员早已陆续到位,聚集在宫门前,等待皇帝到来,内侍宣布朝会开始。
离朝会正式开始还有些时候,官员们哪能木桩似的规矩站着不动不语?纷纷各自集结。或论及政务,或寒暄恭维,能传到别人耳朵里的无非都是一些希望别人听见的话。
班贺听见纷杂言语中传来一道略显苦口婆心的声音,侧目向话语传来的方向看去。
“部堂,下官不过是心中有所不平,才忍不住要说句公道话。”说话的是礼部侍郎,戴竹冈。
声音虽不大,周边的几人却都听得真切,默不作声地关注过来。
戴竹冈说道:“武科考试历来由兵部主办,以往也曾有过皇帝委任礼部负责的先例,这是皇命钦定的武官选举职权。历朝历代以来,无非礼、兵两部才有资格过问。可今年武科,皇帝却任命吏部侍郎任副总裁,这是从未有过的。既不合礼制,又不合规矩,本朝立国未曾有过这样的先例啊。”
礼部侍郎韦存恕半闭着眼,双手持笏垂在身前,听着下属说出那些话,并未应和,却也不阻止,想来这些话也是他心中所想。
武科考官由皇帝亲自挑选,多年以来正总裁从翰林院里选已成常例,副总裁为兵部侍郎,此一职位从未由兵部之外的人担任。
戴竹冈说道:“他李倓身为吏部侍郎,明知不合规矩,对皇帝这番举措竟也不回拒,堂而皇之参与武科考试。遴选、考核文官都不能满足,如今还要插手武官遴选了么?”
皇帝近来对李倓颇为器重,不时召见,获得如此殊荣,李倓本就不低调的作风更甚,颇有目中无人的架势。戴竹冈这些话,是在心中不满积累到极点后不吐不快。
听见这话的官员暗暗点头,对这番话颇为认同。但没有一人敢将态度明面上表现出来,戴竹冈看向四周时,纷纷眼神回避。
皇帝命李倓担任副总裁明眼人都知道不妥,早先倒是有人上疏请求皇帝收回成命,却被全部驳回,上疏者还被皇帝找机会申饬一番,便无人再敢明着反对。
就连来到京城便斗鸡似的四处得罪人的范震昱,这次都没有出头。他是想搅乱这潭浑水,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的底气来源于谁,这回是皇帝授意,他便装聋作哑。
其他人的态度则暧昧得多,这其中不仅有皇帝亲自任命的缘故,还有吏部侍郎李倓不可轻易得罪。
李倓曾担任两次文科主考,所有参加当年会试的举子都是主考门生,考中进士更是莫大的恩情。
更别提朝中官员升贬皆经由吏部,不少是吏部尚书、侍郎门生故吏,若是在这时候当出头鸟,便是明着跟李倓过不去。
一道声音如霹雳般震慑当场,登时再听不见别的声音。
“戴侍郎竟然如此懂礼法,对李某人担任一个小小的武科考官不满至此,以致满心怨愤非要博得认同不可。你倒也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