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认为,本督是无故圈禁太后?”
朱贞不卑不亢:“即便是有故,时掌印也不能?以?下?犯上,冒犯太后。”
气?氛再度沉寂下?来。
冷汗滑落额角,有些小?官员甚至开始了瑟瑟发?抖。
时鹤书轻笑一声:“是吗?”
微抬的眼帘垂下?,时鹤书似叹非叹:“那大理?寺卿可真是误会本督了。”
“本督也是为了还太后清白,才将太后困于栖凰宫。”
“还太后清白?”
朱贞不屑:“在下?还真不知,这?世间还他?人清白前,还要先将人圈禁起来。掌印是哪里听来的道理??”
自然上挑的唇角蓄着一抹笑意,时鹤书慢条斯理?:“从平阳搜罗来的罪证中言,有人于宫中位高权重,且庇护平阳谢氏。谢氏与太后乃血亲母族,自然嫌疑最大。大理?寺卿,本督为了还太后一个清白,将其护在宫中有何不可。”
“这?……”
朱贞不说话了。
纵使时鹤书说的大义凛然,一副“我都是为了太后”的模样,但那话里的意思任谁都能?听明白。
掌印哪里是为了还太后清白,他?分明就是已为太后定罪。
群臣皆不语,但时鹤书并没有放过他?们,或者说放过太后的意思。
“更何况……太后或许是有些心急。”
垂下?的眼帘在脸上投下?浅淡的影子,一双明眸被黑暗吞没。
时鹤书抬手轻轻捂住心口,他?的声音很轻,却又无法被忽视:“竟在夜中派人去本督府邸看望本督。不请自来便也罢了,还带刀入内。真是……”
群臣:“……?”
能?将被刺之事?说的如?此云淡风轻,如?此阴阳怪气?,如?此……的,也就只?有时督公了吧。
并不蠢的朱贞默默后退一步,只?当自己先前没有为太后出过头。
轻飘飘的视线落到?他?身上,时鹤书微微偏头:“大理?寺卿对本督的所作所为,可还有疑问?”
朱贞:“……”
朱贞脸都青了,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唇角轻轻勾起,时鹤书满意的弯起眼睛:“那便好。”
他?环视一圈大殿,慢悠悠开口:“诸君,可还有别事?启奏?”
朝臣面面相觑片刻,终是有人硬着头皮上前:“陛下?,臣……有事?要奏。”
根本没看懂方才在吵什么?,只?知道自己的督公受欺负了的小?皇帝抿抿唇,低声道:“请说吧,爱卿。”
早朝渐渐走上了正轨,在时鹤书的威慑下?,也没人敢如先前一般肆意弹劾无论是弹劾他?,还是弹劾旁人。
太阳缓缓升向高点,在堪称诡异的和平中,早朝结束了。
“本督还有事?,二位尚书先走吧。”
在殿门前,左右为男的时鹤书淡声开口。
季长明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拐杖打断。
越过时鹤书,狠狠敲了季长明一下?的江秋悯似察觉到?什么?,看向殿内仍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
“好。”
清风拂过树梢,吹淡了江秋悯的叹息。
“督公辛苦了。”
时鹤书缓缓摇头:“江尚书言重了。”
江秋悯笑了笑,抬手轻轻抚过时鹤书的脸颊。
被柔软绸缎包裹的指尖本就温冷,指尖下?的皮肉更是仿若冷玉。
江秋悯刚要说些什么?,时鹤书便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动作。
“明日见,江尚书,季尚书。”
宫中总有花开。
春日是春樱,夏日则是百花齐放。
穿过假山溪流,绕过争奇斗艳的御花园,时鹤书轻轻叩响了那间偏远宫殿的大门。
“陛下?。”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紧闭的大门从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