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凰宫的宫门紧闭, 太后正在宫中休息。
浓重的檀香令她的心稍稍安定, 几日未见,太后的眼下已浮上青黑,脑中尽是那?日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床榻边的刺客尸体。
那?是警告。
太后清楚, 那?是时鹤书给她的警告。
幸好……
眼睫轻颤, 太后第一次庆幸起时鹤书是一个?绝不会抛弃大义?,直接将她杀死的人。
青烟自香炉上袅袅升起,日光顺着大开的殿门洒入室内。包裹着纤细小腿的黑靴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森*晚*整*理,太后抬起眼。
“莲……”
话?音未落, 那?双微眯的凤眸便在看清来人的一瞬猛地?睁大。
来人面容清丽,一袭红衣却并?不艳俗。盘踞在肩头的飞蟒张牙舞爪。仿若深渊的桃花眸直勾勾的注视着她,那?双不含笑?意的眼轻轻弯起。
“太后。”
时鹤书勾起唇角, 对太后露出一个?冰雪消融的浅笑?。
“几日未见。”时鹤书慢条斯理:“太后怎的这般憔悴?”
明知故问。
太后的指尖刺入掌心,莲芳立即回道:“这还不是多亏了时掌印!若不是你”
若不是时鹤书派人将尸体丢到太后的房内, 太后也不会心力憔悴几日都未休息好。
太后抬手?打断了莲芳的话?,而?时鹤书淡淡扫了莲芳一眼:“本督问你了吗?”
手?不自觉地?揪住了衣摆,莲芳不甘的想要开口,却又在时鹤书漠然?的视线下默默闭上了嘴。
她没有资格质问时鹤书。
太后也清楚这点。于是她缓缓坐正,又轻轻抬起下巴:“时掌印今日来,所为何事?”
时鹤书轻声反问:“太后觉得呢?”
扶着大门的手?落下,时鹤书缓步向太后走去,腰间佩刀与革带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太后这才?注意到,他今日又佩了武器。
刚刚放松的手?又猛地?攥紧,太后冷声道:“时掌印,这是在本宫面前你是要造反吗?!”
纤长的五指划过佩刀,又握住刀柄。时鹤书温声道:“太后,臣并?不善武,您又不是不知道。”
“臣不过是佩着玩玩……”时鹤书语气轻柔:“您何必如?此?气急。”
“玩玩……”
太后冷嗤:“难道时掌印认为佩着玩玩就能玩到宫中,玩到本宫面前吗!”
时鹤书似乎真的想了想:“有何不可呢?”
说着,长刀半出鞘,乍现的银光令太后呼吸一滞。
“你……”
太后咬牙,从唇齿间挤出一个?字。
时鹤书轻垂眉眼,又收刀入鞘,对着太后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
“太后,不说这些?了。臣今日到访,是有一件事想问过太后。”
“哦?”太后回过神来,冷嘲热讽:“究竟是何事,能让时掌印佩刀入宫。”
时鹤书微微颔首:“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
太后的眉头不受控制的跳着,她注视着时鹤书,缓缓吐出一口气:“那?你说。”
微微垂首的青年抬起下巴,时鹤书端正的立在大殿中央。上挑的眼尾带着一抹浅淡的薄红,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极为明显。勾起的唇像是宫道上化为春泥的粉樱,柔软且夺人视线。
“太后。”
那?双烟灰色的眼似深不见底的井,将要吞没太后。如?珠落玉盘的声音并?不大,却是大殿内唯一的声音。
“臣前些?日子,偶然?得到了几封信。而?那?些?信都是从谢氏罪臣的原府邸中翻出的。”
谢氏……
太后的掌心已被掐出血痕,而时鹤书不紧不慢:“信中言,无论他们做什么,宫中那?位都会给予他们庇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