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景云而言,与邬弥术的对战占上风绝对算是一件好事。但绝不是能让他傻笑、甚至笑的好事。
李宿蹭了?蹭鼻尖:“那?会是因为什么?”
回忆了?一下景云方才的笑,陆听安莫名其妙想起了?一个去岁在他手下,因讨到妻子?而嘿嘿直乐的军汉。
于是陆听安随口道?:“谁知道?呢,或许是讨到夫人了??”
李宿:“……”
李宿:“?”
……
“你不必……”
那?是景云告白后普通的一天。
督主府内。看着忙前忙后,像只求偶的狼一样展示自己的景云,捧着暖炉的时鹤书抿起了?唇。
虽未听清时鹤书说的什么,但正端着矮桌与茶杯而来景云还?是笑着看向日光下,圈椅上坐着的人:“今日日头好,也没有那?样凉,的确适合出来晒晒太阳。”
指尖轻轻蜷起,时鹤书微微颔首。
但
“你……”
薄唇轻启,时鹤书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喉间攀附而上的痒意便打断了?这一切。
低低的咳嗽声?响起,绣着青竹的帕子?按住了?唇瓣。鲜红打湿了?白帕,似红梅落雪,分?外扎眼?。
浓黑色的眸子?骤然缩小,景云放下手中东西快步上前,攥住了?时鹤书的腕。
“九千岁!”
纤细的皓腕被大手圈住,一双因咳血而含上水光的眸抬起,时鹤书看向景云,轻抿了?抿唇。
“……有些冷了?。”
眼?睫再度垂下,遮住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时鹤书轻声道:“回房吧。”
景云低低应了?一声?。
时鹤书欲要起身离去,只是他还?未站起,有力的手臂便落在了?他的膝弯。景云松开攥着时鹤书的手,附身将他整个抱起。
骤然的腾空感令时鹤书猛地抓住了?身侧人的衣服,烟灰色的眸轻轻颤动着,一张小脸绷得?极紧。
景云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
“九千岁。”
落在身上的手微微收紧,景云俯首蹭了?蹭时鹤书的发。
“不会有事的。”
无论是这个拥抱,还?是您的身体,都不会有事的。
……
景云坚定的认为自己可以救时鹤书。
天道?算什么东西,天命又算什么东西。
天道?与天命凭什么决定九千岁的生死,又有什么资格决定九千岁的生死。
凭什么祂们想要他的九千岁死,他的九千岁就必须死?
天底下哪有这样可笑的道?理。
景云不信神佛,也不信命。
他坚定的认为,他可以救时鹤书。
可是天命,从不是好改变的。
从不是。
……
日月交替,光阴轮转。
时间慢慢来到了?腊月十六。
那?是一个大雪天。
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却压了?三分?寒意。独坐于窗边的人拭去唇边的血迹,继续伏案写?着些什么。
只是,颤抖的手写?不出端正的字,凌乱疲软的字迹落于纸张。胸腔内的刺痛早已蔓延到四?肢躯干,黑色块伴随着嗡鸣声?,渐渐翻涌而上。
“滴。”
一滴鲜红落下,砸在了?纸张上。小小的血花绽放,握笔的手紧了?三分?。
压下心头愈演愈烈的不妙,时鹤书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在白纸上留下了?最后几个墨字。
「灭北俾,平天下。」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一口污血也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