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帐?
顿了顿, 想?起了什么时鹤书?并未拒绝:“本督知晓了。”
门帘再?度被人放下,日光被隔绝在营帐外。时鹤书?垂眼注视了片刻手中赤红的笔,面无表情地走到?桌案旁,将其放到?了笔架上。
玉白的指尖扫过桌案,时鹤书?挑起明红色的发带,将其含在了唇间。
灵巧的手指梳起了长发,明亮的发带绕在暗色的长发之上,束起高马尾的时鹤书?系了个漂亮的结。
“走吧。”
修长的五指撩起驼色的门帘,足尖碾过地上的尘土,仿若明艳山茶花的人走入了日光。
立在门外的士兵如?本能?般看向了声音的来源,而这?一看就有些……移不开眼。
与话本中不同,军营中极少会出现美人。
何况还是这?样雌雄莫辨的美人。
纵使知道对方是身居高位,只要想?伸出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他的时督公,士兵也难免心神荡漾。
而或许是营帐内没有铜镜的缘故,时督公此?时的马尾有些歪,但那?并不影响他的美貌,甚至还为?他添上了几分鹿一般的俏皮与灵动。
在那?双粗看含情脉脉细看尽是淡漠的眸子注视下,士兵僵硬地点点头,同手同脚地引着时督公走向将军帐。
大宁,北边镇,将军帐。
一夜厮杀,奇袭归来的李宿将军正在将军帐内描摹着昨夜所探查到?的军营布局,而其余士兵不是在呼呼大睡,就是在医疗兵那?里处理伤口,或去?做自己的事。
“终于画完了……”
李宿瘫在桌子上,而一旁的冯千尊则带着几位将军,像看什么诡异东西一样看着那?封自京城八百里加急递来的信。
‘拆吗?’
几位将军眼神交流。
‘算了吧。’
安远将军刘磐默默摇头。
‘朝廷发生什么事了?’
冯千尊蹙眉思索。
‘我上哪知道。’
李望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就在他们无声交流之际,守门士兵掀起门帘,时鹤书?勾着唇,垂着眼,缓步迈入了他从未踏足过的将军帐。
“督公。”
实话实说,虽然同僚和叔父都很不喜欢时鹤书?,李宿本人对这?位将他提拔为?将军的九千岁还是很有好感的。
毕竟若不是时鹤书?提携,他爬到?这?个位置至少要十年。
他的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呢。
见时鹤书?来,李宿很自觉的将自己从桌子上撕了下来,并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指向那?群将军:“有一封信,是本该送到?督公手上的,督公去?瞧瞧吧。”
时鹤书?没有问为?什么没送到?他手上,李宿也没说,他只是对着李宿轻笑了笑:“多谢李将军了。”
看着李宿主动和时鹤书?交谈,李望的脸色已不能?再?看。
而见时鹤书?的目光移来,这?位同样是李将军的将军重?重?哼了一声。
但时鹤书?并未管他,只淡淡收回视线,缓步迈向了他们的方向。
“劳几位将军,让一下。”
时鹤书?的声音依旧清润,语气依旧有礼,只是说出的话也依旧那么的不客气。
李宿斜睨着眼看他,又重?重?哼了一声,但终究侧行一步,让出了那?封被几个大男人围的严严实实的信。
纤长的手指拿起信封,时鹤书?检查了一下信,确认未被人拆开便要走。
“多谢各位将军了。”
冯千尊轻咳一声:“举手之劳……督公不拆开看看吗?”
听出冯千尊言外之意的时鹤书?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绝不出错的笑容:“本督会看的,冯将军不必忧心。”
冯千尊:“……”
以拳抵唇,冯千尊板着张脸,严肃点头:“既如?此?,本将便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