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全是新兵的队伍个个都不服输,也个个不愿屈居人后。于是他们每天都在拼命训练,只为压过那两个疯子,争得属于自己的第一。
季长明提及此事时笑的嘴都合不拢:“督公,当下他们所在的队伍都要比得上?五军营了!”
五军营, 大宁精锐中?的精锐。
时鹤书垂眼轻笑:“还是多亏季尚书慧眼识英才,才没让两个好苗子埋没在本督这里。”
“不!”季长明睁大眼:“怎么会是我的功劳,分明就是督公!一开始也是督公要送人来的!长明如?何能抢督公的功劳。”
“而且……在督公这里, 又怎么算得上?埋没。”
季长明低声却又坚定,而时鹤书看?了看?他, 低笑一声:“季尚书啊……”
弯弯的眉下是弯弯的眼,垂下的长睫仿若珠帘,一双明眸若隐若现。水润的唇轻轻抿起,时鹤书笑的含蓄又内敛,像古画上?含羞带怯的美人。
季长明注视着时鹤书的唇,耳根不自觉攀上?了几分热意?。
他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对了,督公可要去?看?看?他们是如?何训练的?”
茶杯抵上?了唇瓣,水润的粉唇被压出些许肉感,时鹤书轻抿了口茶,思索片刻后缓声拒绝:“本督近日都没有时间,怕是要辜负季尚书的美意?了。”
季长明虽有些失落,却也应声道:“那长明便等?督公有时间了,再寻个好日子与督公去?军营!”
时鹤书放下茶杯,轻声应下:“好。”
……
时鹤书的确很忙。
或者?说,他一直都很忙。
当今的天下大事皆要从时督主的案上?走?一遭,而有不少?小事亦会被官吏汇报给他。
除此之外?,时督主还要盯着逐渐临近尾声的新法?试行,已确保不会出什么差错与乱子。
要忙的事太多了,要做的事也太多了。君不见一日共十二个时辰,时督主恨不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要,尽数用来处理公务。
而就在这样无?休止的忙碌中?,时间慢慢来到?了夏末。
建元三年的夏天,是一个多雨的夏天。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砸到?地面的水洼中?,溅起不大的水花。
梧桐树的树叶被雨水砸落不少?,此时它垂头丧气的立在风雨中?,倒有几分去?岁酷暑时的萎靡。
油纸伞接着豆大的雨滴,马车迎着雨幕,自督主府驶向了城外?。
大宁,顺天府,北通州。
京城虽是大雨,但北通州却并?未下雨,只是依旧阴沉着天,大片大片的乌云摞在一起,似藏着雷公电母。
“听说,北通州新来的判官常来新法?试行区?”
在翻看?新法?的试行成果时,忽然想起此事的时鹤书顺口问?道。
北通州知州搓着手,有些无?措道:“薛判官是农家子出身,就对这些感兴趣。他闲时也常来帮农人理田,并?未影响到?新法?……还望督公莫要怪罪。”
时鹤书微微扬眉:“哦?”
透过州府的窗棂,时鹤书远远望向试行区:“那位薛判官此时,在何处?”
或许是天子脚下的缘故,北通州并?无?过多需要薛判官忙碌的事。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田地里。
因新法?的重点有关田地,所以知州也并?未阻拦他,只是让他不要违逆督公的意?思。
“自然不会。”
忆起曾听说的督主事宜,薛判官紧绷着脸,严肃答道。
他还不想死。
身为自田地长大的书生,于今岁考取功名的薛判官并?没有忘本。他靠向官府借贷安置了家产后,便将家中?老母接到?了北通州。
家乡的亲朋都说薛判官的母亲李氏是个有福的,李氏也这样觉得。
此时,她坐在田埂树荫下,看着田地里帮着老农理田的薛判官,笑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