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什么……
薄唇轻抿了?抿,景云将手落到时?鹤书的手背上?。
时?鹤书垂眼看着他,景云亦是抬眼看向他的九千岁。
注视着那双明眸,景云认真道:“能帮到九千岁是属下之幸,不过举手之劳,九千岁不必如此在意。”
不,这不是举手之劳。
时?鹤书很清楚,灾年的粮食究竟有多珍贵。
同岳年间,大宁户部就?曾于灾年高价收粮,却只带回了?从百姓家强买强卖的粮食。
从粮商那里,他们根本抠不出?来。
且不论当下国库是否丰盈到能够让他们于今岁亦是如此,亦不论时?鹤书是否愿意。就?光论粮商粮商往往在灾年待价而沽,而富户与粮商勾结,亦会储存不少米粮。
粮商与富户若是将这些?存粮于灾年运往灾区,哪怕算上?路上?损耗,他们也依旧大赚特赚。
只是,赚的是真正意义上?的血汗钱。
正因如此,无论景云拿出?的粮食数量有多少,只要是粮食,时?鹤书都会嘉奖他。
若是多些?,过了?三万石,那便更好了?。
三万石,再加上?户部与兵部的两万石,时?鹤书心里便有了?底。
他便可以强迫富户与士族为?灾区捐粮了?。
当然,若是更多,那就?再好不过。
他便可以不求捐粮,只求捐财。
总之,那些?富户和士族一个都别想逃。
……
夜幕很快降临。
繁星点?点?缀于夜空,明月高悬于枝头,弯如钩。
景云在督主府内转了?三圈,硬是没?选到一个足够大的空地放置他所准备的粮食。
于是他决定换个地方。
在景云风尘仆仆的放好粮食后,他又风尘仆仆的回到了?督主府,叩响了?时?鹤书的大门。
紧闭的大门由内而开,披散长发?的时?鹤书恰好还未更衣,此时?正穿戴整齐的立于门内。
月华冷冷照在他身上?,那张仿若剥壳荔枝的面庞在月光下更是晶莹剔透。一双烟灰色的明眸嵌在眼眶中,好似上?好的琉璃,毫无杂质,只静静注视着身前人。
“景云。”
淡粉色的薄唇轻启,尖锐的虎牙若隐若现。
自鬓边垂落的长发?将本就?小的脸衬得更小了?,时?鹤书抬眼望了?望天边明月,又垂眼看向石阶下的景云:“你?有何?事。”
夏夜的风卷着聒噪的蝉鸣,茂密的梧桐树叶碰撞,发?出?沙沙声响。
卧房昏黄,摇曳的烛火透过屏风,为?时?鹤书镀上?了?层金边。
这本该衬得他如天上?仙,但奈何?屋外?昏暗,更衬得那张白且无瑕,又过分精致的面容如吸人精气的魅妖。
景云深吸一口气,迈上?石阶,试探性地拉住了?时?鹤书的腕。
纤细的手腕被宽大的手掌箍住,凸起的手骨印在景云的虎口,男人温热的体?温顺着连接处进入微凉的身体?,时?鹤书的眼睫颤了?颤,终是没?有挣开景云的手。
“怎么了?。”
他轻声道。
景云抿了?抿唇,被刻意控制在清润的声音稍有些?不自然:“九千岁,请随属下来。”
时?鹤书不明所以,却还是跟着景云迈出?了?卧房。
月光追随着庭院内的两人,景云带着时?鹤书走出?了?院落,又带着他上?了?一辆马车。
“这是……”
细眉轻轻蹙起,时?鹤书看着景云眨了?眨眼:“九千岁,是惊喜。”
惊喜?
眼睫轻垂,时?鹤书似是想到了?什么。
马车平稳的驶出?了?督主府,又驶出?了?京城,最后摇摇晃晃地停到了?京郊密林中。
时?鹤书搭着景云的手下了?马车,而景云颇为?自然的牵住他的手,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