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那几分微不?可查的私心,景云扣住了时鹤书的手。
幸而,早已习惯了身体修补的时鹤书并未对他的动作发出质疑,景云顺利的完成了这一切。
并,趴在了时鹤书的膝上。
心脏渐渐落回了胸腔,满足后知后觉将景云吞没。
室内渐渐静了下?去,景云抬起眼,用目光临摹着时鹤书的容颜。
他的视线从那细细弯弯的眉一路向下?,划过仿若桃花花瓣的明眸,越过状如山峦的鼻梁,最后落到那诱人的唇瓣上。
像草莓。
好想咬一口。
“你在看什么。”
无波无澜的声音响起,景云回过神来。
他近乎惊恐的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大逆不?道亵渎神明的想法,瞳孔在眼眶中?颤动着,景云猛地直起身,离开了时鹤书的身体。
随后,他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一个鲜艳的红痕就此印在了景云脸上。
时鹤书:“?”
第37章 败寇
这巴掌来的突然, 在时鹤书反应过来的时候,景云的半张脸已肿的老高。
仔细看?去,那鲜红的手掌印甚至有?些渗血。
“你?打自己做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 景云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并不忘理理时鹤书被他压出褶皱的衣摆:“无事,九千岁。只是顺手……”
时鹤书:“……”
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还重成这样?
时鹤书注视他片刻, 轻叹了?口气:“罢了?,你?去寻府医吧。”
“是,多谢九千岁。”
得到指令的景云很快跑没了?影, 而时鹤书垂眼看?着被理好的衣摆, 眼睫轻颤了?颤。
真是……
他轻轻抚过衣摆,又移开视线, 摊开掌心。
狰狞的伤口早已消失不见, 唯有?大片赤红告诉时鹤书,他所感受到的痛楚是真实。
日?光透过窗棂洒向室内,独坐于床榻边的时督主缄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 摊开的五指缓缓蜷起?。
他似乎想了?些什么, 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
唤来小太监传了?水。亲自打湿了?帕子的时督主细细擦拭着自己的手掌与五指。浅淡的血腥萦绕在他的鼻尖,却并未使他蹙起?细眉。
一盆水渐渐变做了?血红,如白玉般的手也恢复了?原本的色彩。时鹤书将帕子丢到水中,站起?了?身。
“更衣。”
那身染血的衣袍被褪下?,一袭绛紫长衫再度裹住了?无瑕的皮肉, 纤细的腰肢被革带勒出,双鱼玉佩坠于腰间,与青玉发冠遥相?呼应。
时鹤书的确生了?副好容貌。
哪怕失血过多使他更为苍白, 近乎鬼魅,但那似山水画般细腻的眉目依旧令人沉醉。束起?的长发没有?遮掩那张如雕如琢的精致容颜, 若不知这是臭名昭著的时督主,任何人来看?都会将他当?做谁家?娇生惯养长大的玉面郎君,或是新科探花郎。
可惜,他不是。
在收起?沾染血污的衣物后,侍女与太监皆有?序退下?。
大门再度闭合,时鹤书坐到了?桌案旁。
那双无情似多情的桃花眸扫过桌上的琉璃器,被水打湿的繁花落在一起?,似被取下?的春日?,绚烂间透着已落幕的美。
快要?入伏了?。
无声欣赏片刻后,时鹤书敛了?视线,取下?朱笔。
立于一旁的小太监静静研墨。朱笔浸满鲜红的墨汁,落于奏章上,留下?如金戈般的字迹。
在其位,谋其事。
身为权倾朝野,独揽大权的时督主、九千岁,时鹤书身上的担子并不轻。
特别是在太后倒台后。
纵使在与时鹤书的对垒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