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几天他都在睡觉，但他们的记忆是共享的。

他可看到了，这个天师对另一个自己可好了！

谁料林沫却冲着他淡淡一笑：“那又如何？”

她看向小黑狗，开口问道：“小白，他身上现在有邪像的气息吗？”

小黑狗点了点脑袋。

“汪汪汪！”

有有有，所以它才会觉得好好吃呀。

林沫重新看向杨思乐：“嗯，那就更留不得你了。”

杨思乐猛地一颤。

他心里十分清楚，她并不只是开口说说这么简单。

她是真的会动手这么做的！

她想杀死他！

杨思乐低着头，转了转眼珠，再次抬头时，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

“这位漂亮姐姐，不要这么凶嘛，我们可以好好聊聊的。”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我师父，只是一直被他控制着没办法。”

“现在你帮我们摆脱了他，我跟着你，帮你做事也是可以的。”

倒戈得倒是快。

林沫淡淡回道：“可惜你只是个心魔，无论杨思乐要不要继续修炼，你都留不得。”

“啊？我怎么就成了心魔了？”

杨思乐矢口否认，“我才不是什么心魔！我明明是这小子自己叫来的。”

“是这小子说自己快活不下去了，想让我代替他受苦，我才出现的。”

他显得十分委屈。

“漂亮姐姐，你们做人不能这样吧，我辛辛苦苦、尽心尽责帮他承受了七年的苦，现在你们要过河拆桥吗？”

说完这句话，杨思乐突然安静了下来。

等到他重新开口，声音小了许多：“林沫姐姐，师兄对我很好，我也不希望他消失。”

看样子是又切换了。

林沫看向他：“你确定？他不消失，消失的可能就是你。”

杨思乐沉默了。

原来这是道二选一的题？

他很感激师兄，没有师兄，他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可是他知道，师兄的确很极端，有些他根本不敢下手的事，他能做得轻轻松松。

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尽力阻止着师兄。

如果他消失了，师兄肯定会做得更过分。

“行了，这事你自己下决心吧。”

林沫本就没打算替他做决定，平白沾染不必要的因果。

这事还是交给他的下一任师父苦恼去吧。

“我先用符文将他封印，是否要留下他，到时候你和下一任师父商量，再做决定。”

当然，不管是哪一位老前辈，肯定都不建议留下他。

林沫抬手点在他额前，凝结灵气开始绘制符文。

原本以为他那个师兄还会再挣扎一下，谁料他安安静静的，就和认命了似的。

林沫以为他是没出现，但在符文最后一笔即将落下前，杨思乐忽然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好吧好吧，其实我第一天出现，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虽然我是他求着出现的，但现在他不再需要我了，一脚把我踹开，也挺好的。”

他像是很洒脱地说完，整个人却散发着难过的气息。

杨思乐眨巴了一下漆黑的眼睛，用异常认真地语气，问了一句。

“漂亮姐姐，我会有下辈子吗？”

“下辈子，我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吗？”

林沫直直地看着他，回道：“像你这样烦的，下辈子大概会成为一只苍蝇。”

“哈哈哈！！”

杨思乐笑得很大声，“那太好了，成了苍蝇，我一定绕着你多飞几圈，烦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