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了眼那道门缝,终究还是没进去,转身回到别墅里。
中午,池野没回来,她随便弄了点东西填饱肚子。
实际上从早上他走后,到现在,林笙陷入了一种恐惧的状态。
仔细一想,有些东西完全超乎正常的范畴,忽地,她似想起什么,来到镜子迫切地撩开耳后的头发。
突然间,她眼睛睁大。
只见耳朵后面有指甲盖大小的深红色痕迹,像是肉里面浸出来的血色。
胎记?一枚藏了二十四年的血红色胎记?
“怪不得……”林笙嘴里无意识重复着池野那时的话,怪不得什么?
她现在发现不仅看不清池野,连对自己,似乎也有些陌生起来。
“嗡嗡嗡――”
手机的突然震动引得她一颤。
是沉棠。
“喂……”
“笙笙,伯母已经把自己关一上午了!”
林笙大惊,“什么意思?把自己关起来?”
“一般伯母都起得早,然后现在不是住我家里嘛,她说干住着也不好意思,所以在家时她都会给我做饭,早餐也是,今天早上起床后发现伯母还没起来,我突然一慌,敲门问她,伯母说没事儿,就是有些困,让我今天自己去外面买点儿早餐应付应付,听那声音蛮正常的,刚好今天公司给我安排了一大客户,任务重,我嘱咐了几句就急匆匆去上班了。
本来我一般中午是不会回家的,但今天有东西落家里了,就跑回来取,结果发现她还把自己锁在屋里……怎么办,她从里面反锁了就是不开门,无论我怎么问,伯母都只是说她没事儿,还劝我快回公司,但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啊……”
“怎么会这样……别慌,我给她打个电话!”
林笙捏着电话的手止不住打颤。
“嘟――”
“嘟――”
“嘟――”
无人接听。
林笙一下子脸色唰白。
不,妈妈是她唯一的亲人,绝对不能有事。
又连续打了许多次,都是无人接听,最后一次,林笙焦急地来回走动,眼眶通红,对方终于接起来。
“妈!你怎么样了!棠棠说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她的声音发抖。
“笙笙,妈没事,就是想你爸了,这一晃眼已经走了十年了……”
听到这个,林笙情绪稍稍缓了下来,但父亲着实也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妈,别难过了,当心垮了身体,爸爸他……肯定也不愿看到这样……”
“孩子啊,我想了很久,有件事时候告诉你了。”
“……什么事啊?”
“如果我说,你爸是被人谋杀的,并且还被冤枉,死的时候背负着罪名,你……你……”
“妈,你说什么呢,爸不是因为急性心脏病吗?”
任谁突然听到自己父亲死于非命的消息,脑子大概都是懵的。
“对不起,妈不该瞒你,十年了,但如今凶手就在我眼前,”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带着彻骨的恨意,“阿笙,你愿意帮你父亲报仇吗?”
林笙现在处于大脑宕机状,母亲的每一句话都如雷一般在她脑子里炸开。
“凶手?可我亲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怎么可能……”
“啪!”
忽地,那边传来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林笙听到母亲急切的喘息声,仿佛下一秒就喘不上气来。
“我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他害死了褚哥……”
“妈!妈你冷静点……”
“阿笙,你爸他生前是最出色的警察,多好的一个人啊,就这样被害死了,凭什么凶手还活得好好的,”她的声调陡然攀高,“阿笙,可不可以帮帮妈妈!”
“妈你先别……”
“回答我,愿不愿意!”